“师父,他们都说我是没爹要没娘要的孩子,我的爹娘......他们真的不要我了吗?”
小时候,竹词虽然懂事,也惯于沉默,但在最开始受了同门的欺负时,也会回到住处在见到昆玥的时候,趴在他腿上哭,越哭越委屈,越委屈越想要说。
而那个时候的昆玥,即便是对于竹词如此软弱和过于自卑的心态也仍旧保留了极大的温柔和耐心,每次竹词在哭着问起这种话的时候,他都会摸着竹词的脑袋,小声安慰。
待得她哭泣声音小一些的时候,就搂着她把她提起来,两眼对视,一字一句认真说:“师父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小竹词哭过了,也不再过分沉浸于之前的难过之中,会吸吸鼻子,瓮声瓮气回答:“是爹爹和娘亲取的。”
昆玥笑道:“如果没爹没娘,又哪里来的竹词这个名字?如果他们不要你,为何又要费心给词儿起这样好听的一个名字?”
小竹词似懂非懂,她点点头,却又哭了:“可为什么爹爹娘亲从来不看我?其他的同门没年都可以看到他们的爹爹和娘亲。”
“这个师父也不知道,但他们肯定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然怎么会舍不得让词儿一个人在这昆仑山住着不来看你呢?”
“什么重要的事情呀?”
“师父也不知道呀!”
“是不是跟师兄一样出去做任务?”
“应该是吧?”
“那会不会像师兄一样,回来之后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
“会呀。”
昆玥顿一顿,突然不等着竹词问他,反倒是笑眯眯看着她:“师父带你去吃好吃的,去不去?”
竹词听到这话,就立刻高兴起来,也是很快忘记自己刚刚还在难过于父母的事情,注意力全部都被转移到“好吃的”上面,说着“好呀好呀”,就是抱住昆玥的袖子随着他把自己提起来放在肩上,然后出门去吃好吃的。
......
后来在地心世界中勘破当年林湖的真面目后,竹词心中极为难受,她自始至终都觉得林湖对于自己的那些关怀和爱护,都是真的,那是装不出来的,可是为什么就是这么一个人,会伸手把竹词推进海里?
她见到花以后,不知为何却是再度想起父亲母亲的事情,而这个时候她已经是长大很多,也懂事很多了,竹词已经不再因为这些事情而去找昆玥诉说委屈,任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忍着,却总是忍不住有些时候会情绪爆发。
“师兄,我是谁?”
“我师妹啊。”
“除了是你的师妹,我还是谁?”
“师父的……小徒弟?”
“词儿,你怎么了?”
“师兄,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何?”
“我无父无母。”
“怎么可能真的无父无母,如若是没有父亲和母亲,师兄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种事情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我生来不知道父亲母亲是谁,但照样过得很好,师父把我捡回来我就有了一个家,如若是师父不捡我回来,那我就继续流浪天涯,想做什么做什么。”
“可万一你不知道的家人,曾经做过许多事情,或许是为了你好,或许是害了你,但你从来都不知道,不会觉得难过吗?”
......
“你还真是个糊涂虫啊,你是不是在害怕那林湖和她身旁的伙伴所做一切都是冲着你来的,觉得是因为你的身世之故。”
“没事啊,这些还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词儿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山等到事情都明了,闭关修炼,刻苦用功,等你强大起来,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会晓得。”
“师兄不知道你究竟身世如何,师父也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晓得你自己的身世其实对于我们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我们要的就是大家都能开开心心,师兄能说的,就是要好好修炼,让自己强大起来,到那个时候,你才具备了承受一切面对一切的资本和能力。”
“操之过急,一直想着一些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段想的事情,只会让自己变得特别焦虑,反倒是影响自身的思维和心情。”
“其实如果阿词不愿意去接触,也可以不接触,全都交给我就好,就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快快乐乐也没什么不好的。”
......
“师兄,我知道了,谢谢师兄。”
......
再后来,回山之后,眼睁睁看着山中巨变而无能为力,又眼睁睁看着江调跟昆玥争论,最后跟自己两个人一同去了后山禁地,进行冰种的转移,江调这个人说起来冷漠无常,但却在竹词心中迷茫难过之际,比昆玥都温和。
而且也就是这么一个人,会为了昆仑山而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且义无反顾。
......
“师伯是不是……”
“你是想说,我是不是和你一样,想起了很多自己以前所不知道的事情?”
“不错,我的确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在当年故绪那小子来到后山,九尾天狐过于强盛的灵力惊动了我体内一直在封印着的那股能量,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想法子将之封印彻底破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词儿,你跟别人不一样不代表你就是另类,你只是很特别,跟别人注定不会走同样的一条路。”
“师伯……”
......
“那师叔在昆仑此劫过后,还会继续待在昆仑吗?”
“那尸种不好对付,我只能跟他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