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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静月醒来时,天已大亮。她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完好无损。若不是昨夜的剧痛太真实,她几乎疑心是一场噩梦。
回到了沈府,沈静月将身边伺候的丫鬟都让她们退下去。她飞快写出昨夜萧景瑞喂她吃的毒药药方。
每写出一样,她心中就沉下一寸。这些毒药都见血封喉的剧毒,还有几种是她压根不知道药名的药。不知萧景瑞到底是从哪儿弄到这毒药的,一副笃定她逃不掉的样子。
不过她也不会让萧景瑞好过,在昏过去之前,她故意挑明了八十万两赈灾白银案。以萧景瑞的聪明和心机一定会去彻查。
沈静月按下心中的烦乱收起药方。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今年是最关键的一年。顺利过去,一切才有可能。
跨不过去……沈静月明眸沉了沉。跨不过去她就和那些人玉石俱焚!
“大小姐,不好了,您快过去看看。”欣兰的声音惊慌传来。
沈静月打开房门,问:“什么事?”
欣兰急得满脸通红:“青兰那丫头被周管家抓住了,说是偷东西,要发卖出府。”
沈静月愣了下。青兰是她这望月院的粗使丫头,平日不声不响干活,也没有什么出挑的。她怎么会突然偷东西?
她正想着,脑中忽然跳出一件小事。
青兰偷东西?这件事发生过的。前世青兰偷了东西被发卖出沈府。母亲着实生了好大的气。后来周管家换了个伶俐的丫头接替青兰做粗活。
那丫头叫做锦儿,会说话又会干活。母亲的气才慢慢消了。
前世她躲在深闺,压根不管这些事。记得欣兰来求自己救救青兰,但当时自己懦弱又觉得一切有母亲做主便没有答应。
沈静月想到此处眸色沉了沉。
周管家是那位的人,他推荐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想着,沈静月对欣兰道:“带我去看看。先不说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事,望月园的人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动的。”
欣兰眼中亮了亮,赶紧扶着沈静月到了前堂。
到了前堂,只见许多下人围着,闹哄哄的。里面传出哭声。
沈静月走了过去,下人们赶紧散了。周管家见沈静月来了,眼底掠过不屑,不过很快挤出毕恭毕敬的笑容。
“惊动大小姐了,实在是罪过罪过。”周管家笑嘻嘻道,“不过大小姐放心,这小事很快处理好,定会给大小姐一个交代。”
沈静月看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跪在地上,在她身边还有一位瘦弱的中年女子抱着她痛哭不已。
她看见沈静月前来,慌忙膝跪上前抱住她长裙下摆痛哭:“求求大小姐开恩,开恩啊!青兰不是故意要偷东西的,是……是家里弟弟得了重病……”
沈静月心中凄然。不管青兰是不是真的偷东西,这样被发卖掉的事,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青兰跪得笔直,一字一顿道:“我没有偷东西。”
周管家见她还在嘴硬,抄起一旁的鞭子狠狠抽过去。他一边抽一边骂:“还嘴硬!还嘴硬!人赃俱获,还敢狡辩!”
青兰默不作声,咬牙撑着。她身上已经被打得鲜血淋淋,可是依旧不肯求饶。
“住手!”沈静月冷冷开口,“我望月园的人就算犯了错还容不得外人来打骂。”
周管家愣住。欣兰急忙将青兰扶起来。
周管家见沈静月面罩寒霜,心中有些胆怯。不过胆怯很快被不屑取代。
沈静月在他眼中再尊贵也只是个待嫁的大小姐罢了,在沈府的日子不会太长。沈府中的人和事还是得他这种管家说了算。
而且大家闺秀一般都是安安心心在闺房中绣花喝茶,从不管家事。
再者,昨儿沈静月进宫被三男求娶的消息还没传来。周管家压根不怕她。
周管家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小姐这话说得可让老奴为难了。这望月园也是沈府,怎么能分什么内人外人呢?这犯了事的下人就得给点惩戒,不然将来怎么管好一干人?还望大小姐不要让我们为难。”
沈静月看着眼前的周管家。“刁奴”两个字就这样跃入脑海中。竟然用沈府来压她?
她似笑非笑地道:“是我年轻不懂事,还是周管家不明白个中道理?望月园是沈府的没错,但是青兰的主子是我。对她来说你们就外人。俗话说的好,打狗还需看主人。”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本大小姐面前耀武扬威?!来人,给我掌嘴!”最后一句,沈静月变了脸色。
周管家惊了惊。他还想辩解,欣兰早就招呼了望月园跟着来的几个家丁抓住周管家“噼里啪啦”打了十记耳光。
周管家四五十岁的人,在沈府做了三十几年的下人,从没有被这么打过。
他指着沈静月“你你你……”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静月冷眼扫过底下一众不甘愿的下人们,冷冷道:“不管青兰是不是偷东西,都得我亲自查了过问了才能定罪。若是真的偷了东西,就去举报官府,由官府定罪。”
“至于周管家,私自用刑,已是犯了国法。发卖奴仆未问过沈太君,犯了家法。当众顶撞我,是犯了我的忌讳!这三条我打他不冤枉。不服气的就去太君面前告状去。看太君是怎么判!”
沈静月说完令人带着青兰和青兰的娘,还有那一堆的“赃物”回了望月园。
到了望月园,沈静月写了个消肿祛瘀的药方让欣兰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