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的五彩灯光,斑驳着周南生的侧颜。
周欣然看不清他微小的表情变化,只隐隐感觉到气氛的压抑。
她知道周南生要说出这番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是不会放弃的。”周南生沉默一会,起身离开。
周欣然很想像以前一样勇敢的冲上去拦住他,告诉他其实她并不愿结束这段感情。
但她不能!
师父的话响在耳边:你和周南生没有未来,如果他知道你为司令做事,会原谅你吗。
周欣然很清楚,司令是博林岛的人,当初答应是为师父还他的人情。
虽然不再是军人,周欣然也深知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能做。
她自认为没做过损害南陵的事。
望着周南生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她静静的垂下眸子,拿起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如果酒真的能让人忘记一切,该多好。”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旁边的卡座传来。
这是在自我评断,还是在感叹她的事?
周欣然侧目,看到帝殇有些微醉的轻眸。
他正抚着面前空空的酒**,往这边看。
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
周欣然经常在司令的别墅里见到帝殇,只是那是的他总是意气风发,和现在的颓然截然不同。
“我还以为,帝先生永远都光鲜照人,是人生的赢家。”她是真的有感而发,并没有嘲讽的意思。
帝殇唇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他刚才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在这里独自品尝着寂寞。
想到夕瞳看着宫墨的眼神,以及她发自心底难以掩饰的温柔,帝殇的心情就变得乌云密布。
他原本以为,终于找到她,这是他们未尽的缘分在牵引着两人的相遇。
即使,她怀着宫墨的孩子,他也愿意接受。
但今天,他忽然发现,她的心也在那个男人身上。
所以他惆怅,迷茫,甚至第一次感觉到沉郁。
“我也以为,周小姐不会对任何人动情,看来我错了,你再冷漠,终究还是个女人。”帝殇托着手里的酒杯说。
周欣然不想掩饰什么,即使不能和周南生在一起,她也觉得这段感情是无悔的,光明正大的,不需隐晦。
“我敬你一杯,这里不容易混进来,帝先生确实无所不能。”周欣然说着,自顾自的喝了一杯。
原来人有心事的时候,确实不容易醉。
帝殇回敬,“周小姐好酒量。”
两人对饮几杯之后,各自起身离座。
周欣然尾随帝殇从后门出去,看到他坐上司令专用的车子。
这是他独有的待遇。
其实周欣然一直对帝殇的身份很感兴趣,她想知道他和司令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连师父都对他礼让三分。
按理说,帝殇只有22岁,不可能是博林岛高层的首脑人物。
周欣然拦了一辆计程车,让司机远远的跟上帝殇的车。
幸亏路上的车多,他们才不会发现后面的跟踪者。
否则,周欣然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着他。
两辆车随着车流,在大路上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