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开四不象,来战孔宣。未及三四回合,孔宣把青光往下一撒。子牙见神光来得利害,忙把杏黄旗招展,那旗现有千朵莲花,护住身体,青光不能下来,正乃是玉虚之宝,自比别样宝贝不同。孔宣大怒,骤马赶来,子牙後队恼了邓婵玉,用手把马拧回,抓一块五光石打来。正是:发手红光出五指,流星一点落将来。
孔宣被邓婵玉一右,打伤面门,勒转马望本营逃走;不妨龙吉公主祭起鸾飞宝剑,从孔宣背从砍来。孔宣不知,左肩上中了一剑,大叫一声,几乎坠马。负痛败进营来。坐在帐中,忙取丹药敷之,立时全愈。方把神光一抖,收了般般法宝,仍将李靖、金、木二吒监禁,切齿深恨不表。
子牙鸣金收军回营,只见杨戬已在中军,子牙升帐问道:众门人俱被拿去,你如何到还来了?杨戬道:弟子仗师尊妙法,师叔福力:见孔宣神光利害,弟子预先化金光走了。
子牙见杨戬未曾失利,心上还略觉安妥,然心下甚是忧闷:记吾师偈中说,界牌关下遇诛仙,如何在此处有这枝人马,阻住许久,似此如之奈何?正忧闷之间,武王遣小校来请子牙後帐议事。子牙忙至後帐,行礼坐下,武王道:闻元帅连日未能取胜,屡致损兵折将。元帅既为诸将之元首,六十万生灵,俱悬於元帅掌握;今一旦信任天下诸侯狂悖,陡起议论,纠合四方诸侯,大会孟津,观政於商,致使天下鼎沸,万姓汹汹,糜烂其民。今阻兵於此,众将受干戈之厄,三军耽不测之忧,使六十万军士,抛撇父母妻子,两下忧心,不能安身。使孤远离膝下,不能尽人子之礼,又有负先王之言。元帅听孤,不若回兵,固守本土,以待天时,听他人自为之,此为上策,元帅心下如何?
子牙答道:大王之言虽是,老臣恐违天命。武王道:天命有在,何必强为,岂有凡事阻逆之理?子牙被武王一篇言语。把心中惑动,这一会执不住主意,至前营传令,与先行官:今夜退兵班师。
众将都打点收拾起行,不敢阻谏。二更时,辕门外来了陆压道人,忙忙急急大呼,传与姜元帅。子牙方欲退兵,军政官报入:启元帅!有陆压道人在辕门外。
子牙忙出迎接,二人携手至帐中坐下。子牙见陆压,喘息未定,子牙道:道兄为何这等慌张?陆压道:闻你退兵,贫道急急赶来,故尔如此。
乃对子牙道:切不可退兵。若退兵之时,使众门人俱遭横死,天数已定,决不差错。子牙听陆压一番言语,也无主张,故此子牙复传令:叫大小三军,依旧扎住营寨。武王听见陆压来至,忙出帐相见,问其详细。
陆压道:大王不知天意,大抵天生大法之人,自有大法之人可治。今若退兵,使被擒之将,俱无回生之日。武王听说,不敢再言退兵。且说次日,孔宣至辕门搦战,探马报入中军。陆压上前道:贫道一往,会了孔宣看是如何?
陆压出了辕门,见孔宣全装甲胄,陆压问道:将军乃是孔宣?孔宣答道:然也。陆压道:足下既为大将,岂不知天时人事;今纣王无道,天下分崩,愿共伐独夫,足下以一人欲挽回天意耶?甲子之期,乃灭纣之日,你如何阻得住?倘有高明之士出来,足下一旦失手,那时悔之晚矣。
孔宣笑道:料你不过草木愚夫,识得甚麽天时人事?把刀一晃,来取陆压。陆压手中剑急架忙迎,步马相交,未及五六合,陆压欲放斩仙飞刀,只见孔宣将五色神光,望陆压撒来。陆压知神光利害,化作长虹而走,进得营来,对子牙道:果是利害,不知是何神异,竟不可解;贫道只得化长虹走来,再作商议。
子牙听见,越加烦闷。
孔宣在辕门,不肯回去:只要姜尚出来见我,以决雌雄;不可难为三军,苦於此地。左右报入中军,子牙正没处治,孔宣在辕门大呼道:姜尚有元帅之名,无元帅之行;畏刀避剑,岂是丈夫所为?正在辕门百般辱骂,子牙只见二运粮官土行孙,刚至辕门,见孔宣口出大言,心下大怒道:这匹夫焉敢如此藐视元帅?
土行孙大骂:逆贼是谁,敢如此无礼?孔宣抬头,见一矮子,提条铁棍,身高不过三四尺长。孔宣笑道:你是个甚麽东西,也来说话?土行孙也不答话,滚到孔宣的马足下来,举棍就打,孔宣轮刀来架;土行孙身子伶俐,左右窜跳,三五合,孔宣甚是费力。土行孙见孔宣如此转折,随跳步纵出圈子,诱之道:孔宣你在马上,不好交兵;你下马来,与你见个彼此。吾定要拿你,方知吾的手段。
孔宣原不把土行孙放在眼,便以此为实,想道这匹夫合该死,不要讲刀砍他,只是一脚,也跌做两段。孔宣道:吾下马来与你战,看你如何?这个正是:欲要成功扶纣王,谁知反中巧中机?
孔宣下马,执剑在手,往下砍来;土行孙手中棍,往上来迎,二人恶战在岭下。且说报马报入中军:启元帅!二运官土行孙运粮至辕门,与孔宣大战。
子牙着忙,恐运粮官被掳,粮道不通,令邓婵玉出辕门掠阵。婵玉立在辕门不表。且说土行孙与孔宣步战,大抵土行孙步战惯了的,孔宣原是马上将军,下来步战,转折甚是不及,被土行孙反打了几下。孔宣知是失计,忙把五色神光,往下撒来;土行孙见五色光华,来得疾速神异,知道利害,忙把身子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