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孙那里肯放,死命压住,彼此推扭,又一个时辰,土行孙见小姐终是不肯顺从,乃哄之道:小姐既是如此,我也不敢用强,只恐小姐明日见了尊翁变卦,无以为信耳。
小姐忙道:我此身已属将军,安有变卦之理,只将军肯容怜我,见过父亲,庶成我之节;若我是有负初心,定不逢好死。
土行孙道:既然如此,贤妻请起。土行孙将双手搂抱其颈,轻轾扶起邓婵玉,以为真心放他起来,不曾提防将身超时,使用一手推开土行孙之手,土行孙乘机将双手插入小姐腰里,抱紧了一提,腰已松了,里衣迳往下一卸;邓婵玉被土行孙所算,及落手相持时,已被双肩隔住手,如何得下来,小姐展挣不住,不得已言道:将军薄幸,既是夫妻,如何哄我?
土行孙道:若不如此,贤妻又要千推万阻。
小姐惟闭目不言,娇羞满面,任土行孙解带脱衣,二人扶入锦帐。婵玉对土行孙道:贱妾系香闺幼稚,不识云雨,乞将军怜护。
土行孙道:小姐娇香艳质,不才羡慕久矣,安敢逞逛。
正是翡翠衾甲,初试海棠新雨;鸳鸯枕上,漫飘桂蕊奇香。彼此温存交相慕恋;极人间之乐,无过此时矣。後人有诗,单道子牙妙计,成就二人美满姻缘。妙算神机说子牙,运筹帷幄定无差;百年好事今朝合,其把红丝孟浪夸。
土行孙与邓婵玉成就夫妇,一夜晚景已过。次日夫妻二人都来,梳洗已毕,土行孙道:我二人可至前殿,叩谢姜丞相与我师尊,抚育成就之恩。
婵玉道:此事固当要谢,但我父亲昨日不知败於何地,岂有父子事两国之理,乞将军以此意道达於姜丞相得知,作何区处,方保两全。
土行孙道:贤妻之言是,士殿时就讲此事。
话犹未了,只见子牙上殿,众将上殿参谒毕;土行孙与邓婵玉夫妻二人,上前叩谢。子牙道:邓婵玉今属周臣,尔父尚抗拒不服,我欲发兵前去擒,但你系骨肉至亲,当如何区处?
土行孙上前道:婵玉适正为此事与弟子相商,恳求师叔开恻隐之心,设一计策,两全其美,此师叔莫大之恩也。
子牙道:此事也不难,若婵玉果有真心为国,只消请他自去说他父亲归周,有何难处,但不知婵玉可肯去否?
邓婵玉上前跪而言道:丞相在上,贱妾既已归周,岂敢又蓄两意,早晨婵玉已欲自往说父亲降周,惟恐丞相不肯信妾真心,至生疑,虑若丞相肯命妾说父归降,自不劳引弓设箭,妾父自为周臣耳。
子牙道:吾断不疑小姐反覆,只恐汝父不肯归周又生事端耳,今小姐既欲亲往,吾拨军校随去。邓婵玉拜谢子牙,领兵卒出城,望岐山前来不表。且说邓九公收集残兵,驻札一夜;至次日升帐,其子邓秀、太鸾、赵升、孙红侍立。
九公道:吾行兵以来,未尝遭此大厄,今又失吾爱女,不知死生,正是羊肠藩离,进退两离,奈何奈何!
太鸾道:元帅可差官表进朝告急,一面探听小姐下落。正迟疑间,左右报道:小姐领一枝人马,打西周旗号,至辕门等令。太鸾等惊愕不定,邓九公道:令来。左右开了辕门,婵玉下马,进辕门来至中军,双膝跪下,邓九公看见如此行迳,慌立起问道:我儿这是如何说?
婵玉不觉流泪言道:孩儿不敢说。邓九公道:你有甚冤屈,站起来说不妨。
婵玉道:孩儿系深闺秀艳,此事俱是父亲失言,弄巧成拙,父亲平生将我许了土行孙,勾引姜子牙,做出这番事来,将我擒入西岐,强逼为婚,如今追悔何及!邓九公听得此言,吓得魂飞天外,半晌无言。婵玉又进言道:孩儿今已失身为土行孙妻子,欲救爹爹一身之祸,不得不来说明。今纣王无道,天下分崩;天下叁分,有二归周,其天意人心,不卜可知;纵有闻太师、魔家四将、十洲叁岛真仙,俱皆灭亡,顺逆之道明甚。今孩儿不考,归顺西岐,不得不以利害与父亲言之。父亲今以爱女亲许敌国,姜子牙亲造商营行礼,父亲虽是赚他,岂肯信之;况且丧师辱国,父亲归商自有显戮。孩儿乃奉父命,归适良人,自非私奔桑濮之比,父亲亦无罪孩儿之处,父亲若肯依孩儿之见,归顺西岐,改邪归正,择主而仕;不但骨肉可以保全,实是弃暗投明,从顺却逆,天下无不忻悦。
九公被女儿一番言语,说得大是有理,自己沈思;欲奋勇行师,众寡莫敌;欲收军还国,事涉嫌疑;沈吟半晌,对婵玉道:我儿!你是我爱女,我怎的舍得你,只是天意如此,但我羞入西岐,屈膝於子牙耳,如之奈何?
婵玉道:这有何难,姜丞相虚心下士,并无骄矜,父亲果真降周,孩儿愿先去说明,令子牙迎接。九公见婵玉如此说,命婵王先行,邓九公领众将军归顺西岐不题。且说邓婵玉先至西岐城,入相府,对子牙将上项事诉说一遍。子牙大喜,命左右排队伍出城,迎接邓元帅,左右闻命,俱被执迎接里馀之地,已见邓九公军卒来至。
子牙道:元帅请了。邓九公在马上欠背躬身道:末将才疏智浅,致蒙谴贲,理之当然,今已纳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