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推开。
绿楼酒香,丝竹靡靡。
脂粉气、酒气还有熏香混在一起,全是沈檀之所不喜的。
他清冷的眼一扫,不消任何弯折,便精准无误地在正中央找到了楚婵,旁边又是美人环绕,左拥右抱,连擦个手都有人伺候。
好啊,惬意得很!
沈檀之也不进去,淡漠地问:“你是自己走呢,还是要我来动手?”
那么大个活人杵着呢,怎么可能看不见?!
卓柏羽瞧见是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虽不在朝为官,但家里生意做得大了,难免和朝堂之上的人有些联系。
何况堂堂相爷大人,谁人不识?
——当年高中状元后骑马游街的风光人物啊!
对方这话,明显是在对楚婵说。
沈檀之骇人的气压在旁边释放着,卓柏羽一急,直接拿了自己的白玉扇子往楚婵脑袋上丢。
楚婵前后都是人,没看到东西飞来的影子,就听到“咚”的一声……
卓柏羽都来不及出声提醒,沈檀之那冻死人的视线又落他身上,比刚才还冷了三分。
卓柏羽:“……”
嘤嘤嘤,只是同义弟出来喝个花酒罢了,他究竟是倒了几辈子霉,才会撞上沈檀之这尊煞神?
不对!
分明是对方自己寻上来的!
这会,被扇子砸个正着的楚婵也拨开重重的美人儿走了出来,看看杵在门口的沈檀之,又看看明显被吓到一脸委屈的卓柏羽。
卓柏羽想到楚婵方才看小倌时的眼神,再看看眼前相爷的天人之姿,莫名就慌了。
该不是……
就听楚婵开口解释:“大哥,这位是……自家人。”
卓柏羽松了口气:“啊,哦,原来是自家人……自家人好啊……什么!?自家人???”
沈檀之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楚婵,眼色比来时稍融,但依旧是催促着她快些动身。
楚婵直接往沈檀之身边走去,回头关照卓柏羽说:“大哥,改日我再同你解释……今日这一顿,有劳大哥请客了。”
可怜卓柏羽还沉浸在这个“自家人”的震慑里,丝毫没注意到楚婵用“请客”这个字把锅全甩在他身上。
沈相是义弟“自家人”,可从没听说义弟家还有这么一门亲戚啊,要如此,义弟的生意也不会那么难做,那么就是义弟新娶的夫人带来的关系,远亲的?
但哪怕关系隔得远,又这么一位“自家人”大舅子压在头顶,时刻关注着义弟的行为……
想来,弟妹必然凶悍得不得了!
卓柏羽叹了口气,暗暗决定以后都对楚婵更好些。
当然,喝花酒这种作死的活动……先剔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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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檀之突然进入花楼,出来时,身边稍上了一位少年,还一同上了马车,不知道帘子后的两人在做什么。
难怪了。
沈相那么多年不近女色,原来是断袖之好啊!
想必今日之后,京城内诸如此类的传闻将不绝于耳,甚至再来些胆大有心之辈,以为寻到要害,还会往相府里送……
不过现下,楚婵乖乖地跟在沈檀之的屁股后面上了车。
还有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呢,沈檀之回头,冷冷道:“滚远点。身上都什么味儿,滚下去自己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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