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阿叔没有失去记忆,我继续问起阿叔,关于地下尸城里的事情。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夜间,床下面发出很大的躁动声,把我吵醒了,阿爸阿妈和姐姐全部都醒了。阿爸指挥阿姐和我去仓库里搬木具。姐姐比我没有大太多,虽然她也有些惊慌,但是很快就沉静下来,并且开始安慰惊慌无助的我。我感觉到,她握着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阿叔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思绪却仿佛飘了很远,他的视线投向前方的虚无处,没有焦点。他的手仿佛长了眼睛,巧妙地把所有的叶子摘下来,把树枝编织连接。阿叔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多少次,仅仅能够凭借触摸,就把活做得漂亮利索?熟能生巧,阿叔如此之巧,必是灵魂与ròu_tǐ全部都很熟悉。
阿婶在旁边低着头,手上的动作,令我眼花缭乱。两个孩子跟着大人学着,虽然不是熟悉,但是算是流畅的。我仔细观察着阿叔的动作,模仿着,那些看起来最简单不过的动作,操作起来如此麻烦。我只好看着两个孩子的动作,才勉强知道那些工序。我的眼睛看的很清晰,为了学到编织技术,也是废了很长时间。弄懂了,做出来是一回事,做漂亮了又是一回事。我做的跟两个孩子的都没有办法比,更别说阿叔和阿婶了。
阿叔陷入的那些沉思,似乎不太美好,我感觉得到他的灵很低落。我也不擅长安慰人,顺着阿叔刚刚说的话,继续聊了起来。
“阿叔的姐姐很勇敢,她那样做,是出于姐姐对弟弟的责任吧。照顾幼小,历来都是大孩子应该做的事,不是因为大了,就不需要宠爱,是因为幼小的孩子成长起来不易,需要大家齐心协力的呵护。阿叔的阿姐还在吗?”
“嗯,她早就嫁人,依然在这个村子里。”
“阿婶,你也是这个村子里的吗?”我猜测着。
阿婶虽然低着头,但是她一直在听我们讲话。我一问阿婶,阿婶立马回答:“你阿叔的姐姐啊,就嫁给了我的阿弟。”
“这真是亲上加亲啊!”通过阿叔和阿婶的回答,我猜测到,这个村子里的人互相联姻,不娶外村,也不嫁出去。大家一直在这个村子生活,守护这方天地,是他们的传统。这个村子里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男孩和女孩的数量一样多。如果仅仅是两三家是这样的话,可以说巧合,家家户户这样,说明这是必然的结果。他们所有的共同点便是吃死气沉沉的树上的果实,这树不仅仅会提供他们生存的必需,还会对他们的生儿育女进行调控。这真是一棵神奇的树啊!
我刚进村子的时候,不知道这是一棵树,它们的枝叶不是密密麻麻,树冠像被分割成了一块块。如果不是看到村子中央那巨大的树干,我竟然不知这个村子里只有一棵树!一棵树长得如此之大!
所有对抗那些诡异头发和凸起的工具,全部都来源于那巨树。它不仅养育了村民,还对那些东西产生了抑制,它真的是这个村子里守护者!跟阿叔他们一样,默默无闻,无私奉献,他们和它是这片土地上的英雄!
这不应该是镇尸村,而是英雄村!
如果没有他们的付出,与无怨无悔,如今这些诡物逃出来,会是这片大陆的灾难啊!
我们王氏九代单传至今,竟没有一人知道,这个村子的存在。这树如此巨大,已经远远超越了,我救助的那位冰鼠。它这是要成神啊!
“阿叔你记得我问你的那些问题吗?”错过了这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真相,我只怕这东西失控后,给这片大陆带来灾难,总要做到心里有数。
“你问我们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大概这些搏斗的场景太过于恐怖,我们能够自动忘却,归功于这棵大树。如果你一直记得那些恐怖的场景,那么谁会愿意在这个村子存在这么久。如今一遇到这样的危机,我们那被隐藏的记忆又被唤醒,我们也就明白了如何去应对。我们现在这么努力的去做活,就是怕明天早上天一亮,我们忘记了怎么做,这样下次的危机来临之前,我们可能不能应对了。如果我们失败了,这可真的就是灾难了。”
“阿叔,你们现在不害怕吗?”
“怎么不怕,不过我们知道,这样应付过去就是成功了,下一次再发生又过去了很长时间。我们不能把这些东西一下子遏制了,但是我们每一个阶段都成功了,那么我们活的这一生便成功了。这些事情总要有人去担当,因为换做其他人,光惊吓就把人弄慌张了,这些抵御的方法怎么会知道,谁会像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人,那么了解那些东西?我们已经这样活了下来,前面就是先辈们的守护,如今我也有家人,更需要去守护!”
“阿叔,你们辛苦了,如果不是我恰巧经过这个村子,我都不知道你们付出了这么多!你们不需要别人的夸赞,只是默默做着你们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无畏的勇士,无私的英雄,你们的人生如此惊险,却也如此荣耀!”
“习惯而已,你说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这些本来就是我们该干的事情啊!”
“阿叔,那这村子里为什么没有老人?”
阿叔开始悲伤起来,“我们这些常年和那些东西打交道,怎么跟一般人能一样,这里的死气你也感受到了,我也记得你吃果子前,都会停一阵时间,你有你的法子应对它,我们不行,我们就是靠着先祖的血脉,用我们的生命来坚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