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战灵出现,更加猝不及防的事,接踵而至。
这对于我那枯燥倒霉的生活而言,显得喜悦极了。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我呢,则是久战逢助力,诡地得故知,想了想,真的是很幸运发的事情了。
我从玉石棺出来,很多人在我脑海里的印象已经消退了很多,我这一路不断遇到诡怪之事,于灵匠而言不足为奇,令我感动的生灵一直在增加,我受伤的次数自然也是增加的。
那些记忆虽然朦胧着,但是只要让我找到合适的时机,那些印象还是会慢慢完善的。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来对抗不可揣测的诡途,来践行灵匠应该担当起的道义,来实现落魄而自身不曾保的落魄少年的热血,以赤子心渡己之困苦,来助众生之光明。
这枯燥的生活,让我厌烦不起来啊!
那一道道熟悉的面庞再次出现,我就想起了与龙眼生死与共的画面。
比当初在离城地宫里面更大号的,宛如率然身躯的小清缓缓爬了出来。
它身上的黑色已经很淡我感觉到它比原来的小清,衰老了太多。
而我之所以把当我为主人的清道夫般的虫子,叫做小清,是因为,我明白,它们的意识在没有混沌之前,也是战场上的勇士它们清理世间最惨痛的伤亡,也清理世间最邪恶的物质,它们过处,一片清洁。
吞噬了所有负面的令生灵恐惧的害怕的憎恶的一切,还给世界医一片赤诚!
我明白了,清道夫跟战灵是双生子。
我明白过来,原来战灵牺牲掉的身躯,全部被小清们清理掉了。
但是战灵是英雄之灵,它们比一般的灵更加强大长寿而又清醒,不易被邪恶控制,或者说,他们跟邪恶的一切势不两立。
想到这里,我心里莫名对于它们感到了亲近。
虽然小清的外表很丑陋,但是我喜欢着它们。
外相只是皮囊,跟内在哪能一一如实反应?
外貌与心地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也不会去贴一些标签。
善良美的存在,不是要用眼去辨别,而是用心。
心是我的眼睛,用全部去感受,终究会感受出善恶。
我这玻璃心,就喜欢一切美好,但若心地坏了那么一定不在我亲近的范围之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若真是被美貌迷住双眼,也真败落了王家的灵匠天赋。
异化小清莫非跟率然有着亲戚关系?
难怪我这么想,颜色变淡的小清,跟率然的肤色很是接进。
异化的小清趟过最后一片黑色的怨流朝我靠近,忽然明白了它为何如此庞大——这条小清之所以跟其他发小清们不一样,是因为它在一直不停地清理怨流!
在我都感到不能掉以轻心的怨流之中浸润,小清的心依然很单纯,没有被煞气影响,它身上的生命力竟然比离城地宫里面的虫队之王,会灵言的小清更强盛!
最邪恶的地方诞生出最赤诚单纯,或者说原本这地方只是怨灵聚集它们只是无辜,时间久远,神智消散,最初的怨恨那么执着地镌刻在他们的灵气上。
这些散乱的灵气并没有什么,会随时间慢慢消散,曾经所有的苦难与怨气都会被清零,被日月山河风雨雷电帮助消散。
既然那么痛,为何要用那无边深渊,画地为牢?为什么不努力寻找光明,为什么不去试着创造光明?为什么不把那用来憎恨怨怼的力量,来坚持到云开雾散风轻云寂的时刻?
如果它们有着如此这般坚毅而又充满光明的信念那么他们又何尝不是战灵般的存在?
即便肉身死去,那英勇的灵,亦能在漫长历史星河里面熠熠生辉,用勇敢坚毅无畏向着光明而战的信念,来点燃自己内心的火炬?
在最邪恶的深渊,依然可以散发出袅袅余晖?
战灵们对于小清的存在似乎并不诧异。
小清蠕动到我身边,我除了可以用灵力调动周围的力量,身体被这玉石般的存在束缚着,我知道此刻的自己,像是一个裹壳未孵化的小鸡小鸭小鹅,或者是裹壳的小清。
异化小清的眼睛都比我的身子还大,它看着奇怪的我,明明想要靠近却又感到迷惑。
小清你别想了,我这当事人都不明白。
黑白玉镯已经消停了下来,已经悄然隐藏在我的手腕里。
当真是给我留下一个难题就消失了。
我努力想要挣脱,可是奈何不得。
这么硬,分明就是跟石灵族有关。
小清就蹲在我的身边。
那些烈鸟也即将醒来。
心里忽然一阵恐慌,我停止了挣扎。
每次这种不详的预感升起,我就知道又有一场恶战。
可是我不明白现在这一切不都很美好吗?
哪里有危险呢?
这鬼门里面的东西似乎比外面还要诡异。
我帮着把这里快要溢出的怨气清理了一下,莫非打破了这里的平衡?
我身体不能定动,僵硬地站在鬼门的门槛,背后不知道是我的意识还是说其他的地域,眼前是一堆似曾相识的朋友…
怎么看,怎么安全!
我不停地为战灵们加持着灵力,它们的灵只剩下最后意志在坚持不消散。
让它们微弱的灵不断滋生,确实又到了考验我灵力与匠技的时刻了!
尽管身体不能动,这些对于战灵们的培灵固灵没有太大的影响。
一个两个不算什么,这里灵的规模也不小,所以对于我的控制力又有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