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阵子,随师父去历练,在一个小镇上遇到了他。当时我和师父已经定了饭菜,就等小二上菜。师父在跟我讲东西,我很仔细在听。虽然是小镇,但是那里是交通要塞,店里面除了我们这一桌,别的地方都满了。他当时拿着一壶好酒,问我们可否一起吃饭。师父和我就答应他了。他又叫了店里的招牌菜。”
程公子开始讲起当初的起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认真听它的回忆,不打断它。
“他的见识很多,谈论了很多我和师父都不知道的趣事。很快我们就混熟了,我们要去的是一个偏僻的树林,没有想到他听了很感兴趣,就要追随我们过去,可是这一次师父拒绝地很彻底。他送给我们一把壶,让我们需要的时候可以用。当时我们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师父把那壶放在了我们行李的最角落。路上师父才告诉我,这个人很诡异,不宜深交。我以为是师父对人戒备心太重,也没有在意。师父路上想要把壶扔掉,可是每次我帮师父拿东西的时候,总会发现它。”
“这个是你刚才一直提到的两心壶吗?”
“是它。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师父,他很平静。我记得他当时说,如果这是缘分,那你无法拒绝。我当时还不明白师父的意思,可是我现在才明白,师父说的是预言,教会了我该学的东西,师父让我自己回家,我听从师父的意愿,等我派人向师父报平安的时候,传来消息,师父已经在那里,死去很长时间,我算了算日子,就在我下山之后,师父就死的。我最开始以为是那个壶害死的师父,如今我才明白师父是死于预言。他不该告诉迟钝的我。”
“为什么呢?”我很好奇,为什么程公子的师父预言之后死去。
“因为师父当初预言太多,身体已经不行了,他曾说过,若他再说一次预言,他就会毙命。是我拖累了师父,我是死后才明白,真傻。我不该相信他,我自己也因此丧命。”
“他是谁?”
“他是一个灾祸的源头,我不想让你沾染此事。”
“我不怕,既然来到这里,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你只需告诉我真相就行,我有我的办法。”
程公子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能够来到程府,没有惊动一个人,你一定不是一般的灵。你去灵柩处找过我,我能感觉到。”
“是,不瞒你,我这人就喜欢管闲事,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我需要调查。”
“关于程府吗?”
“不是,你知道赤府吗?”
“他最近怎么了,还活着吗?”
“活着,但是不太好。”
“他不该这样妥协的。关于他的事,你来程府也没有用。我们谁也没有他的麻烦大。”
“好吧,我可以自己寻找线索的。”
“没有势力干扰吗?”程公子这样问我。
我沉默了,看来,所有接触过赤的人,都会遭到追杀吗?那究竟是什么势力?想起来追踪鸟,我觉得自己跟赤的渊源更深了,因为我不只一次被追踪鸟跟踪,可能我们的敌人会是同一股势力,为什么他们要干预赤?但是这一次,他们已经失败了。我与赤,已经达成了默契呢。
“看来,你是被追杀到这里的,如今你这样悠闲,你就更不简单了,你躲避了追杀。”
“算是吧。我的事情不重要,你可以继续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谁,我的麻烦多着呢,不差这一个!”
“哈哈,果断!我死后才明白,他的真是身份是瓷公子。”
“什么意思?”
“他的灵可以在所有的瓷器之间穿梭。我和弟弟谈论婚姻之事的时候,他把弟弟弄醉了,然后让我变成瓷魂,跟他逍遥在一起。”
“在一起?你们不是普通朋友吗?”
“你听我说。我回到家的时候,把那个壶带回来了,自此之后,每天夜里,我都会梦见他,而他对于我喜欢的瓷器,也是隔一段时间,派人送到府上,父亲对于这些瓷器都喜欢,就专门弄了瓷阁。我只是看一看就好,同意送给了父亲。所以你看这瓷器如此之多,我们已经不知不觉相交了近十年啊!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的占有欲那么大!我要成家了,我这么多年没有成婚,就是因为他一直出现,已经影响了我的生活。只是这件事,只有师父知道,可惜师父已经去世了。”
“你们是不是?”
“是啊,我们两个男人怎么就成了那样的关系。而且他本人距离我很远,所以我们交流都是通过瓷器,他偷听了我跟弟弟的谈话。没有想到他那么决绝,把弟弟弄醉后,就来阻止我。我们这样,是不可能的。我相信他会理智的,没有想到,他是个疯子,把潜藏在两心壶里面的毒药机关打开了,我其实答应他,也不会有事,我在跟弟弟喝酒的时候,他已经预谋好了,我被他算计了,是不是该庆幸,死的只是我,而不是弟弟?这壶在我死去就消失了。所以我的死,父亲永远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似乎提到良心壶?”
“他说,这是良心壶,没有想到,他早就有二心了,我不能跟他在一起,他要炼我灵入壶,我怎么能够抛下父亲他们呢?感情,又不是生活的全部,即便我们两个男人在一起,最终还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啊!他以为我死了,就可以炼灵入壶了,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师父早已教会了我pò jiě别人控灵的办法了。以死抵死。”
“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已经想开了,你师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