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杨岩。”
老人杨岩点点头,示意两人进屋:“天黑了,外面黑,进来吧!”
周晓驰和陈方连忙进屋,两人刚才之所以发愣,也是因为在打量了一会之后发现,这里好像只有这老人一个人住。
进来之后,发现果然除了这杨岩之外,一个人都没有了,三间石瓦房都静悄悄的,只有外面偶尔会响起的鸡叫声和几声虫鸣声。
周晓驰和陈方的出现并没有影响杨岩吃晚饭,他招呼了一下两人,两人摇头之后他继续吃着饭,虽然已经知道他七十二岁,不过吃饭的动作并不迟缓,头上的白发也没有多少,看起来身子骨还算健朗。
周晓驰忍不住发问道:“杨大爷,这里就您一个人住吗?”
杨岩点点头。
“您的家人呢?”周晓驰又问。
“都死了。”杨岩回答得很干脆,也没有多少变化的表情。
呃!这也倒是把周晓驰呛了一下,连忙道歉了一声。
杨岩却是平静的继续道:“十年前,我儿子,儿媳带着我老伴还有我七岁的孙子出去旅游,途中旅游车出事故,被一场泥石流埋了,我没去,所以避免了这场祸事。”
呃?
周晓驰和陈方皆是哑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岩吃完了晚饭后,手脚麻利的收起碗筷,然后拿出了一杆水烟,享受的吸了一口,才缓缓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我这糟老头这里有什么事吗?”
周晓驰这才认真道:“杨大爷,我们来找您,是想问您一些事的,这些事与您的父亲有关。”
“我爸?”杨岩看了一眼两人:“我爸死了三十年了,从来没有人来找过他,你们这么年轻,我爸死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吧,跟他能有什么交集?”
周晓驰道:“杨大爷,您父亲五十年前曾在江都南郊的一所孤儿院做过院长,收养过很多孤儿,我们是受人所托,来找一位曾经在孤儿院被领养的孤儿信息的。”
杨岩抽了一口老烟,回想了一下:“我爸当年在那里做院长的时候我很少去看过他,只是他死的时候去给他处理过后事,将他带回来安葬,其余的并不知道太多。”
周晓驰心里一喜,连忙追到问:“那您收拾他遗物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他所留下的一些关于收养的那些孤儿的笔记之类的?”
杨岩又回想了一下,摇头:“时间太久了,记不住了,我当年给他收回来的遗物,大都跟他一起安葬了,这些都是他吩咐我的,说要跟他一起安葬。”
“这…?”周晓驰呆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难办了,总不能去掘坟把遗物取出来吧!
周晓驰和陈方对视一眼,陈方看着杨岩道:“老人家,杨老院长的遗物,您全部都拿着跟他一起安葬了吗?”
周晓驰也不甘心道:“对啊,杨大爷,您仔细想想,有没有留下一点什么?”
“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全部都跟他下葬了。”杨岩狠狠抽了口水烟,目光直勾勾瞪着两人。
知道这老头心情可能不爽了,陈方连忙拉了一下周晓驰的衣袖,朝他微微摇头。
周晓驰微微叹口气,连忙对杨岩道:“杨大爷,这么晚打扰您了,那您就早些休息吧,我们告辞了。”
随后两人转身,连忙离开,杨岩一双苍老的目光面无表情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嘴里再次吐出一口烟气。
走出了这石瓦房院子,周晓驰和陈方皆是出口气。
刚刚面对杨岩那最后的一道目光,两人都感觉甚至压抑。
陈方回头看了一眼那闪烁着昏暗灯光的屋子,压低声音道:“驰子,你没发现这老头脾气很古怪吗?”
周晓驰点点头:“是有点古怪,可能是他一个人住在这远离人群的小山腰上,时间久了,对陌生人都这样吧!”
陈方没好气道:“像个幽灵一样,毫无感情,说起他爸死的时候毫不在意,说起他妻子儿子儿媳孙子死了,也是漫不经心,好像这些人跟他无关一样。”
周晓驰轻声道:“按理说,提起亲人亡故,一般都挺伤心的,他这么反常,确实不应该,特别是到了他这种年纪,回忆往事一般会更有感情才对。”
陈方道:“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
周晓驰道:“当然不会,但是现在天都黑成这样了,我们得先去镇上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想办法。”
两人当即摸着黑下山,很快回到了荷塘镇街上。
路上,周晓驰自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问他怎么提个车提到了晚上还没回去,周晓驰便应付说来找陈方玩了,明天就回去。
两人随后找了一家旅馆住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还没到中午,周晓驰和陈方便再次踏进了那个小菜馆,想了一夜后,周晓驰决定,先来找这个老板娘问问关于杨岩的一些情况,毕竟他们的消息是从这个老板娘嘴里知道的,这个老板娘应该比他们了解杨岩,然后再次找一趟杨岩,若是再没有消息,也只能回去了。
两人一进店,老板娘一眼认出他们,殷勤的招呼两人坐下。
“你们去找到了那个杨大爷吗?”老板娘给两人沏了壶茶,随口问道。
周晓驰点点头,苦笑道:“找是找到了,不过他的脾气看起来很古怪,没有问到我们想要问的。”
“真的啊?”老板娘一脸兴趣的坐下:“这杨大爷这么多年,脾气还是这么古怪啊?”
听老板娘话中有话,周晓驰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