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太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宁氏那个寡妇。
当初春生看到她,就有些走不动道。不会他真的拿了芝芝给的银子,和那宁寡妇跑了吧?
想到这,阮老太有些坐不住了。
只是她除了见过宁氏外,连她具体姓什么,名什么,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又从何查起?
对了,当初那个车夫。她雇佣的马车,送春生先回阮家坑那边的。她可以去租赁马车那边,看看那车夫在不在,知不知道情况。
想到这,阮老太有些坐不住,这事关到她儿子,今日她想出一趟门。
只是这些四处有人看着,不准她出门,她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到那车夫问问。
突然间她后悔了,自己出不去,芝芝又这样也出不去,唯有能帮到她的,只有香桃。
只是她刚刚将香桃得罪了,让那丫头更是气得扔下再也与她没关系的话来。
这样的话,她哪里还有什么脸面让那丫头帮个忙。
她也清楚,现在自己别看是好了,身子也算利索。但她只要一出这院落,前往京城租赁马车的地方去的话,苏子宁的人一定会发现她。
那毒妇要是看到她没死,肯定会想尽办法,直接弄死她的。
雪芝听自己说完,奶奶半天都没反应,便也懒得管她心中作何想法,便慢吞吞地回过身子,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年挪动。
阮老太回过神的时候,颜雪芝已经进了屋子,她连忙跟了上去。
待两人进屋后,她便反手将门关上。
虽然她也清楚,这院落有人在四周护着,这关不关门,自己说的话,他们也能听得到,但就是想关上,让她们祖孙两人说说心里话。
雪芝走得很慢很慢,阮老太见状,上前扶了她躺回床榻后,方道:“芝芝,奶奶那时候要杀你,是一时间被你气糊涂了,才会那样的。你别往心里去,奶奶也是为了你好的。那镇国侯府,不是人待的地方。”
雪芝想起当初濒临窒息死亡的感受时,浑身还忍不住抖了抖。
但如阮老太所言,她确实知道她奶奶会那样对她,其实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她而起的。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莫要再提起。”
“是是,都已经过去了,那咱就不说。芝芝,你是个女娃子,还年轻,往后的路也很长,先前你说的不嫁人,我觉得不大可能,也不好。这样,若是真的回乡下,奶奶就给你找个好的婆家嫁了。到时候你嫁妆丰厚一些,与亲家说,你们生的第二个儿子,跟我们姓颜,日后的家产也是那孩子继承,你看呢?”yyls
雪芝闻言忍不住苦涩一笑,她早已不是什么清白之身,即便她没有与男人怎么样,可清白依旧是毁了的。
这样的她,什么样的好人家的男子会愿意要?
与其到时候嫁过去,因这被婆家拿捏,倒不如留在自家,找个上门女婿还来得自在些。
反正是她娶夫,是否清白之身,其实也不是那么的重要的。毕竟那个家,是她在做主!
“怎么了?”
阮老太察觉到她情绪的起伏,还有浑身散发出浓烈的恨意时,瞬间吓了一跳。
“奶奶,我……”
雪芝很想告诉阮老太她的遭遇,想将心理的苦好好的诉说一番,可她开不了这个口。
她被一个婆子毁了清白的事,犹如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多少次午夜之际,她都是陷在那噩梦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耳朵里回响得,都是那婆子说得话。
她恨,恨不得亲手将那婆子千刀万剐,更恨苏子宁。
她会这样,都是苏子宁害的。
她就不相信,苏子宁会不知道她手下的婆子,是什么德性。
若是不了解,又怎敢用?
所以,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苏子宁那贱人。
总有一天,她一定要将苏子宁碎尸万段,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怎么了?莫哭,奶奶在这。”
阮老太看她那受尽委屈的模样,心下开始发疼,忙将她拥入怀中,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许是在一心一意护着自己的奶奶怀中,雪芝终于忍不住奔溃得痛哭出声。
阮老太就这样任由她发泄,待哭了半个时辰后,才道:“可是在镇国侯府时,那苏姨娘刁难了你?别怕,我们已经出来了,现在住在原先奶奶租的院落里。这里被你姐姐买了下来,四周也有人护着,别怕。”
颜雪芝靠在阮老太的怀中,将她被苏子宁捉走后的事说了一边,包括那个婆子是如何凌辱她的事。
阮老太听到雪芝没了清白之身,且还是被一个婆子毁了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也许是因为说了出来,雪芝感觉到心下舒服了不少,便也不管阮老太听后怎么想,便道:“就我现在这样,哪里适合嫁人,没得刚嫁过去,第二天就被休回家了。所以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找个上门女婿吧。我爹他十之八、九是不可能回来了,日后这颜家,就剩下你和我。若是我真的嫁人,那就剩下一个奶奶你了。这人年纪一大,都容易有些小病小痛,这时身边若是没个人也不行。如此一来,我又怎么会放心?”
雪芝这话说得阮老太心里暖暖的,将原本想着以后再也不管她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我可怜的儿,你怎么就这样命苦呢。那苏姨娘根本就是只毒虫,手腕阴毒得很。恨只恨我们势弱,不能将她怎样,不然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