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太见她这样,越发的肯定就是她,因此决定诈她。
这孩子,当真是没救了,怎么能到现在,还这般的理所当然。
“奶奶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那样做。我心仪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在眼下这节骨眼放火去烧他?祥哥哥救常婶的时候,我心急他的情况,就冲进了屋子,想来是有人给误会了。”
阮老太听她这么说,便盯着她的眼眸,上下打量。
孩子是她亲自带到大的,是否说谎,她又如何不了解?
就刚才的话听来,是一点毛病都没有,也好似正常的。
可只有熟悉的人都知晓,只要她一说谎,会先理所当然的说完,紧接着眼眸低垂,再来就是不自然的摸鼻子。
方才,她又是这样。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阮老太叹息一声,眼底带着浓浓地失望,转身之际说了一句:“以后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孙女,你是生是死,我也不再关心!”
话落,放佛在那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连脊背都佝偻了许多。xdw8
香桃扶着她,回头不屑地看了雪芝一眼,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你这样,总会有报应的!”
她说完,便扶着阮老太去她家了。
颜春燕见到自家闺女和娘,便忙上前将人扶住:“这是咋的了?”
“娘,你应该知道那火是怎么回事吧?”
香桃没客气,直接当着阮老太的面问。
“哎,当真是作孽。你说那雪芝到底在想什么?好端端地跑去放火?我可都听说了,有人看她突然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直接跑向常氏的屋子,接着又被推出来的。好些村民说,雪芝就没和他们站在一道,也没见她从颜家跑出来,更没见她端水去泼,想来应该是她放的火。”
阮老太闻言,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不语。
颜春燕继续道:“本来我也是不信的,但是太邪门了。衙门的捕快来查看过,说是柴房先着火的。你说,他家就三个人,分三间正屋住着,怎么可能着火会先着柴房,这不是人纵火是啥?那天晚上的村民,可都有互相证明当时都在家里睡觉的,除了她雪芝。”
“娘,我听说有人起夜,看到她家走出来一个人,后来就着火了是不是?”
当然,这是香桃自己编排的,不过也有事实根据。
就她所知,这天热,家家户户晚上都是熬粥喝,这起夜,是在正常不过。
颜春燕还没说什么,就见香杏从屋里走出来道:“姐姐,你还真说对了。我昨天在村里找她们玩,她们说,那天晚上就看到舅舅家出来一个和雪芝差不多高的人,然后没多久就听到起火了。”
“真是作孽,好好的一个宅子,怎么都是十几二十来两,这火一烧,就啥都没了。”
颜春燕刚说完,就听香杏道:“娘,这话你就错了。这房子烧了事小,可问题是,她雪芝她会不会隔几天烧一家?这要是没跑出来,会不会被烧死?娘,之前我和她吵架呢,你说她会不会也想把我烧死?”
香杏说着,紧张地看向香桃:“姐姐,要不,你和你们夫人说一声,让我也去诗情姐家住算了,我怕回头睡着了就这样没了。”
阮老太心下很是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不管是香杏也好,还是其他的村民也罢,想来会有这想法,也是正常的。
“娘,外婆的身子弱,在咱们家歇会儿,你先照顾一下,我还有事忙,就先回去了。外婆,你在这里休息吧,我会和夫人说一声。”
香杏见姐姐没接她的话,嘟着嘴有些闷闷不乐,她是真的怕雪芝跑来要将她烧死。
在香桃走后没多久,杨嘉祥亲自带着江云野和白逸风两人,进了杨家村。
而此时,宋文也已经到了。
杨天昌这两天精神看起来萎靡了不少,他做梦都没想到,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帮着常氏,要让他们分开住,还说什么以后各不相干之类的话。
不,还说他与自己也是这样,美名其曰,什么分家另过。
以后他每个月给多少孝敬的银钱,还说若是有出息中举后,给多少,但有一点,不能随便去找他和常氏。
可就这样,村里的一帮老不死的,居然还答应了。
说什么他冷血,不救发妻,就该这样之类的。
他哪里冷血了,不过是忘了罢了。
那时候火那么大,他的年岁和身手,又不如十几岁的小伙子来得利索。
这要冲进去,被砸伤砸死咋整?
再说,他拉住祥子又哪里错了?
毕竟火那么大啊,他又是唯一的儿子,哪里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重进火海的?
什么叫他什么都不做,就站在那看。
他的儿子和媳妇都在那里头,他着急哪里敢离开一步。
他是没错的,为什么大家都责怪他?
“签了吧!”
杨嘉祥从袖兜中掏出早已写好的分家条约,那些都是村里的老一辈所认可的,且又是在江云野和白逸风的过目后,觉得可行的。
如今他是连爹,都不想叫。
在他看来,眼前的人,就不配!
“我不同意!”
“你要真的心疼我,对我娘也有那么一丝丝的关怀,就签了。你什么时候签完,我就什么时候起身去榕城。”
杨天昌知道,他这是拿前程要挟自己。
可他真的不想签,但更明白,不管签不签,这家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以前就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