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诗情不管村民们怎么想,直接提出最后一条,也是最关键的一条。
“其四,你们好了后,就当此事没发生过,得善后。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也不想见到任何麻烦。没得救了你们,把自己或者全村人的命都搭进去。你知道,你们有多特殊!”
冯俊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颜诗情。
随即在阮家坑村民不解的目光下,点点头,应了下来:“好,我答应,且一定能做到!”
颜诗情看他应了下来,又怕他最后出尔反尔,便道:“最好别让我发现你们出尔反尔,否则我有得是法子让你们俩比现在还惨。”
冯俊闻言,知道颜诗情这还是不信任他,因此抬手举过头发誓道:“我冯俊在此发誓,今日答应颜诗情神医的事,说到做到,否则就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阮家坑跟来的村民,听到他一个大老爷们发毒誓,再次倒吸一口气。
在他们看来,这发誓可比什么都要严重的事。
毕竟是老天爷在那看着,若是违背誓言,老天爷一定会不会放过他,会让他不得好死。
颜诗情眨了眨眼,轻笑一声:“你这誓言对我不管用。我要你用你和你家主子一起起誓,你知道我的意思!”
之前他能为了威胁自己,去吞砒霜,那么用自己发个区区的毒誓又有什么?
横竖他也是不将自己的命看在眼里。冯俊浑身一震,看向颜诗情眼底的认真,只得硬着头皮道:“苍天为证,我冯俊,以自己和公子冯烈两人的性命起誓,今日答应颜诗情颜神医的要求,一定说到做到,若有违誓言,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颜诗情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道:“你们可有路引,借看一下!”
别不是叫什么冯俊冯烈的,用个假名来糊弄她。
冯俊见她这样,苦笑不已。
他哪有什么路引啊,他和主子是洪武国的人,就算有路引,那也是大楚国行不通。
再说洪武国的和大楚国的还是有些不一样,这拿出来,要他怎么解释?
“路引放在公子那,神医若是想看,等会儿随我一道去就是。眼下公子身子已经熬不住,还请神医施以援手,救救他!”
颜诗情看他那样,心下已经确定这两个姓冯的已非本国人。
只是阮老太那已经答应救了,现在又这么多村民在,她也不好出尔反尔。
哎,这都叫什么事啊,尽是给自己找麻烦。
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搞的鬼,回头一定拔了他的皮不可!
“今日医馆开张,我现在要过去。你家公子行动不便,暂时就住在那,别动了,我稍后过去看看!”
冯俊闻言拱了下手:“多谢颜神医!”
他在这阮家坑才住了三天,便知道颜诗情在这附近的名气有多大。
每天往来阮家坑的人络绎不绝,多数都是头痛脑热的,这些她都交给了阮安生,她自己很少出手。
现在她肯救治公子的条件之一,就是要自己帮衬,估摸也是看在了自己会医术,可以去她医馆帮忙的缘故吧?
想归想,冯俊看颜诗情拎着一堆药,还是撑着身子上前帮忙。
颜诗情在阮家坑的医馆没名字,没牌匾,可附近的十里八乡都知道这是她开的,因而都叫神医馆。
开业也没放鞭炮,可医馆门口却有众多不知从哪赶来的百姓,自动地排队看病。
众人都知道,不管是颜诗情,还是她的徒弟阮安生,都不喜人闹哄哄没秩序。
也知道,除非快死了,不然就算看完病,也得站在一旁,静静等候半个时辰,再来拿药。
否则别说颜神医不悦,就连阮家坑的村民也会不悦,最后连村都进不来,更别说看病了。
等颜诗情一到医馆,看到排着两行长长队伍的患者,她看了眼冯俊道:“你不是要我给你公子治病吗?现在上工吧,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
眼下医馆只有一个阮安生在,就连抓药的人都没有,想着脑门都疼。
看来得找个药童,不然再招个机灵的徒弟,从零开始学起。
冯俊倒是爽快的,听到颜诗情这话,便自动自发给自己摆了根凳子坐下,对另外一条队伍的人道:“你,过来,坐下!”
那人恰巧是杨家村的,他看了一眼不认识的冯俊,又看向颜诗情,见她点头,这才有些不确定地走了过来。
颜诗情趁机拍了怕手,大声宣布道:“各位,我有话说!从今日开始,这位冯大夫也会在我医馆坐诊,大家有什么事,也可以找他。相信我,他的医术并不比镇上那些大夫差!”
颜诗情如今在这些百姓眼里是颇有威望的,听到她说冯俊的医术不差,方才坐下的那个杨家村村民,这才重重呼出一口气。
夕阳西下,田地里做工的人都往家赶,颜诗情看已经没什么人的医馆,对冯俊和阮安生道:“你们谁留在这,谁与我一道去看冯烈?”
阮安生想去,但通过这几天与冯俊的接触,知道他肯定比自己更心急,因此道:“师父,我留下,让冯兄弟与你一道去吧!”
“好,那明日就换你。”
颜诗情说着,拎起这几日她命人加速打造出来的医药箱,往阮安生家去。
两刻钟后
这是颜诗情第一次看到冯烈的双.腿,当见到那上头密密麻麻的凹凸不平之时,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
虽然之前听安生说过,但到底是没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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