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府客房内,门窗尽掩,木桶水热,国舅爷吴阜好心好意地安排几名丫鬟服侍红丝泡一个热水浴。
好事多磨,谁料到就出了乱子?
国舅爷吴阜坐在一旁,看见红丝入浴的情景,宛如一条美人鱼,煞是好看,不由得玩性大起,衣服也不脱,突然跳进了浴桶里。
几名丫鬟猝不及防:难道国舅爷也要学那鸳鸯戏水?
那名丫鬟手一松,红丝失去扶持,哪里还坐得稳?滑入大浴桶里,一瞬间就被洗澡水淹没了。
几名丫鬟不知所措,吓得惊叫起来。
慌乱中,国舅爷吴阜急忙弯下腰,双手在水里瞎搅和一通,好歹抓住了红丝的长发,自己“呼噜”一声在浴桶里站起,揪住红丝的黑发,一把把他从水里提了起来,拦腰抱住。
红丝被水呛到了,他浑身滴水,无声地咳了几下,头一偏,一丝不挂地靠在了国舅爷吴阜的肩上。
“洗澡水好喝么?你个小傻瓜,什么水都敢喝!你想吓死主子是吧?”国舅爷吴阜双手揽紧红丝光滑的细腰,戏谑地问道。
如果红丝能说话,他一定会说:废话啊,洗澡水能好喝吗?你竟然穿了衣服和袜子就跳进来了,这水就算没洗澡,也被你弄浑浊了。
国舅爷吴阜第一次拥抱一个没穿衣服的男孩子,心里有点打鼓,又被丫鬟们众目睽睽之下,面上没好气地责备两句,并轰撵她们道:
“你们几个没用的,服侍洗澡这么一点小事也做不好,是想害死红丝吗?出去,都出去,以后不许再接近红丝。”
几名丫鬟自知理亏,只得低了头,一起走了出去。
国舅爷吴阜站在浴桶齐腰深的水里,一只手揽着红丝柔软的身子,感觉心里很惬意,一颗心仿佛像小兔子乱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俏脸,说道:
“红丝,你刚才吓唬小爷,三魂被你吓掉了两魂半,你得赔偿我,咱们今晚洞房花烛夜吧?我要把你变成我的人。”
——什么你的人?今晚洞房花烛夜?不行,我绝不答应。
红丝好不适应,怎么一眨眼功夫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美其名要给自己泡热水浴,tuō_guāng了衣服要洗澡,可是,澡没洗成,反而变成了需要自己以身赔偿。
——真是的,还我衣服,我要穿衣服。
红丝想着,弱弱地伸出双手,想要推开国舅爷,没想到双手竟然按在了国舅爷胸口上的那两个敏感处?
更糟糕的是,由于红丝没力气,推也推不动,进而手指无力地划过落下,变成了轻轻摸索他胸膛的两点粉红。
——啊,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哪知道国舅爷吴阜竟然不依不饶,极其促狭顽劣,煞有介事地大叫了起来:
“哇,红丝你大白天的就挑逗小爷吗?你是不是猴急连晚上也等不了?那好,咱们就别耽误时间了,趁现在?”
——我哪有?污蔑,那是手误,你这个坏人。
红丝“唰”地羞红了脸,心里越发着急,气血逆转翻涌,嘴角又开始淌出一缕淡黑色的血丝。
国舅爷吴阜调戏了几句,发现红丝嘴角的血迹,知道他中毒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于是,他一手扶着红丝的身子,一手在浴桶的边上轻轻一按,身子腾空跃起,跳了出来。
他反身伸手,把红丝从浴桶里抱了出来,放到了床上,用一条毛巾帮他简单擦拭了一下,拉过一条薄被子为他盖上。
国舅爷吴阜心想:大管家现在办事越发没效率了,护卫去找他要一枚解毒丸,怎么到现在也没办成?
急切中,国舅爷顾不得换下湿衣服,匆匆出了房门,去找大管家。
国舅府大管家,名叫胡丹,四十余岁,四方脸的长相,看起来显得一团和气。他一早起来,在库房忙碌着,拿了账本,清点库存物品。
忽听一名护卫走来说:国舅爷带回来一名中了毒的小厮,要拿一枚解毒丸给他吃。
“怎么可能?到底怎么回事?”大管家觉得惊诧,追问了一句。
在当时,解毒丸何其珍贵,是用冰山雪莲和千年灵芝等珍贵难寻的药材精制而成,目前整个国舅府也只剩下一枚解毒丸。如此的救命良药,怎么能大材小用?
那名护卫道:“大管家,是真的,国舅爷刚才去了府衙监狱,把那个小厮赎出来,好像是中毒了。”
大管家胡丹越发怀疑,觉得这件事匪夷所思,不信任地追问道:
“你快说清楚,这件事很重要,是哪里来的小厮?刚一回来府里,就获得国舅爷如此天大的恩宠,真是奇怪。”
“听说那名小厮是一个盗马小贼,今天凌晨被军爷抓来送监的,在监狱里呆的时间不长。”
大管家胡丹听说是盗马小贼,心中恍然有点明白了。
因为他知道:国舅府经营的几家店铺中,其进货渠道多多少少是和盗马团伙有所关联,特别是吴氏马具店和吴记马汤馆,更是与他们在生意上往来密切。
一般来说,盗马团伙得来的赃物,是要找背后有靠山的店家帮助销赃、转变成现钱的。
国舅爷吴阜因为姐姐是阿盛国王陛下的爱妃,在禹都边城里属于最体面的贵族。因此,“马铃帮”托人取得联系,不断巴结,低价提供货源,一来二去,变成了彼此不可或缺的生意伙伴。
国舅爷吴阜对“马铃帮”的货物来源总是睁一眼、闭一眼,懒得去深究,而且,他为人十分仗义,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帮忙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