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喻连自己都没发现,他此时的速度飞快,树木蹭蹭的往后倒去。他现在只有一颗冰凉的心,那么大一条毒蛇,采药人还被咬住了头,肯定活不了。
而这片林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野兽,比如豺狼虎豹,要是遇上就只能指望着望天打挂了,要不然就得被逼出强大的力量,比如:觉醒突破!进击的晓喻?又或者:超进化,晓喻兽?
可谁会把命压上?先压半条?又或者——
“压右眼,这局一定能把左眼赢回来!”
“又输了,压腿,快掷骰子……是大还是小啊?”
话说真的有这种智障吗?
“你好,有的……”
只是片刻而已,晓喻便已完成一系列的睿智心思,是大杂烩。
小溪边树木较少,阳光能照射下来,比较明亮,而跑了这一会儿,林子明显更密了,光亮减少,但晓喻没注意到这一点。
又跑了好大一会儿,晓喻终于停了下来,冷汗淋漓,后怕不已。
喘息声粗大,晓喻却浑然不觉,依旧回想刚才那个采药人,晓喻觉得他就是个蠢货,明明是那巨蛙把我吓跑,还什么危险,格老子的我危险吗?你活到这么大是凭什么呀?
有的人靠幸运而活,有的人要努力。
晓喻跑得太快,劳累一时都快追不上,待他停留喘息片刻,便突然觉得好累。他拍打着胸膛,心说这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五颜六色的生物,是魔幻世界?
“不行,我不应该是这个表现,而是……”
晓喻双手捧在嘴前,大喊到:
“太可怕了,我要回去,我买的是双程票……”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突然,有怪异的声音响起,吓得晓喻心脏狂跳,一股凉意由后背袭来,侵至全身。
晓喻转过来转过去看了两转,没有发现人影,只有黑森森的树木,像魔鬼张舞着爪子。晓喻壮胆,开口喊道:“谁,出来,不要装神弄鬼的。”
左右又扫视了下,发现前方树枝枝干上,有一只乌鸦,要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随口问了句:“是你吗?”
“是啊。”乌鸦张嘴,怪异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下好了,自己也长了张乌鸦嘴,我不安静的做个美男子,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做个黑乌鸦?从蓝蟒出现开始,冷汗从未停止过,而这一刻,晓喻觉得全身发毛,更加冰凉,心脏都在冻结,似乎没了心跳声。
所遇到的一切,对于晓喻原来的世界而言,都是匪夷所思的,他原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觉得一条命不够。
“呜哈哈哈哈……”乌鸦开始怪叫,像是哭,又像是笑。
“魔鸟,哭着笑……”晓喻只有这一个念头,尤如雷霆劈在心脏上,全身寒彻麻木。
只见乌鸦扑棱着翅膀,往树下一纵,急掠而来。晓喻蹲下躲避,但因为惊慌害怕,动作僵硬,头发险而又险的与它擦过,觉得头皮都炸开而来。
当那只黑乌鸦从头顶擦过后,晓喻立马要站起身来应对,不过因为害怕,以及先前消耗了大量体力,这回体力似乎透尽,硬是没能站起来。双手撑地再次尝试,却直接扑倒在了地上,但还是警惕的向背后看去,不过转头却很慢,机械似的。
匍匐在地上,所有动作都极其缓慢。望着身后的树林,许久再没有异响,他也终于缓过神来,急忙向四周再次扫视了好几遍,没有发现那只可怕的乌鸦。急急忙忙的就打算跑,踉踉跄跄的爬起,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终于有一刻跑得正常了,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晓喻狂奔,迎面而来的木丛树叶,像是陷阱,而后面则藏着恐怖,唯有猛冲才能抵消心中的恐惧感。地面上,铺满落叶,偶尔裸露出的树根,像是魔鬼伸出一只脚。
不敢回头看,只敢往前冲,他总觉得背后有东西,有可能是那只哭着笑的乌鸦,也有可能是那条蓝色的大蟒,也有可能是那肉红色的巨蛙,也……有可能是那死去的烙印着毒牙印的脸。
晓喻不觉得累,也不敢累,总觉得身后有东西如影随形。
快,再快,无止尽的快,所有的潜能都爆发似的,此刻前所未有的快。
眼里只剩下一个方向和目的,那便是朝山脚下跑,或许能见到人烟,但先前看见的是连绵无尽的山脉,也不知道要跑多久才能从大山中冲出去。
这一幕,就像晓喻一段人生,冲出大山。
在深山里,晓喻像只猴子跳跑着,一直往斜坡下跑着跳着,一不小心,跳空了,下面是道深渊。慌乱中晓喻急忙双手抓向从树上倒挂下的藤条,藤条从树上被扯下,晓喻荡到了深渊壁上,急忙用手一阵乱扣,双手拽住一把藤条,当滑落停止时,晓喻已离地表上面有段距离。
深渊像是无底,约有三十四米宽,不知多长,呈倒漏斗状,上小下大。树木高大,只照下少量的阳光,衬得深渊可怕无比,就像魔鬼张大了嘴巴。
此时晓喻抓着藤条还在轻微摇晃,透过藤条,眼前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石壁,而脚底又如同万丈深渊,身后亦是空荡无比,仿佛置身于虚无中,一切都是未知的,而未知的无疑是可怕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冷风拂过,又是一股凉意,双手越发的死命拽着,却又不知道自己是否发力,始终有种握不紧的感觉,像在拽一把空气。
这一路而来,好几次都惊险而又可怕,此刻无疑到达一个极点,这反而没让他崩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