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东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血红,全身疼痛不已,这应该是当时渔船卷上风柱,身不由己在驾驶室翻滚撞击造成的,找个还算舒服的姿势躺下,用手抹掉眼前的凝血,粗略打量了下,好在仍身处在船头驾驶室里。虽然不知道怎么逃出风柱的,目前看来好像安全了。
终于从台风中活出来了,记得渔船原本快要驶进台风中心了,突然有人将自己推倒,渔船立刻失控才造成后来的悲剧。
哪个王八蛋发了失心疯,哦,想起来了,那个反对我提议向台风中心驾驶,被梁毅打晕的汉子,靠,醒的真是时候啊,让人功亏一篑!对了,司徒呢,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厉东扭头开始四处找寻,很快在几个角落里发现这几个人的踪影,跟自己一样,或卧或躺,都挂了彩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厉东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疼痛,爬起来向司徒亦寒身处的角落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去,走到司徒亦寒身边已是冷汗淋漓。歇了一会儿,然后用手试探了一下司徒亦寒的鼻息,还有呼吸,拍了拍其脸试图将他唤醒。
司徒亦寒终于被厉东不停拍脸给唤醒了,醒来瞧见厉东一脸的血污,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由问道:“这是哪儿?我们都死了吗?”
“放心吧,还没死呢。”厉东没好气的道。
闻言司徒亦寒放下心来,接着捂着脸颊问道:“我的脸怎么特别疼?”
“就脸疼,其他地方不疼吗?”
“其他地方也疼,可脸特别感觉火辣辣的疼!你是不是打我脸了?”司徒亦寒问道。
厉东翻了翻白眼说道:“废话,我不拍你脸,怎么叫醒你啊。”
“可你也用不着使这么大力吧,我估计脸都被拍肿了,你这是报复吧!”
厉东懒的与司徒亦寒争执,转身向其他人走去,边走边道:“没事儿就赶紧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别像个娘们似的叽叽咋咋的。”心里却暗爽,谁叫你设个局,把大伙坑的如此惨,这算是给你个教训。
司徒亦寒也猜到厉东多少有点报复的意思,但没法呀,人家占着理呢,只得吃下这个暗亏。娘的,还当我小时候一样好欺负啊,等着瞧吧。
两人分头行事,很快陆陆续续的,其他人都被两人唤醒,不过,很可惜的是那位船长老人家和失心疯的汉子因为伤重没能活过来,活下来的就剩下厉东,司徒亦寒及其手下四人,还有那位中年舵手阿生。
“咱们还是想办法先出舱去,看看外面是什么环境,然后把老人家和那位的尸体找个地方安葬了。”厉东拍了拍在老人尸体旁沉默哭泣的阿生说道。
驾驶室舱门已经有些变形了,所幸没被卡死住,不然厉东等人可能就被活活困死在里面了。
几人合力将舱门撑开一道刚好容人爬出的缝隙,紧接着相继顺着那道门缝爬了出去,顺带将两人尸体也一并带了出来。
一出来,发现周遭完全是一个陌生而且极其诡异的环境。
这是一片灰暗的密林,天空几乎被树木的枝叶遮挡,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灰蒙蒙的一片,身处的地方极其潮湿,地上的土壤很是松软,人一踩上立刻留下一个很深的鞋印。
更离谱的是,土壤里还能踩出水来,这水却是像血一样红色的。渔船好像是从高空坠下,所在的地方压倒了好些树木,而那些被渔船折断的树木也分泌出红色的液体。周遭的树林间的土壤里时不时露出一截残破的白骨,耳旁还隐约感觉能听到阵阵厮杀声……
这是他娘的什么鬼地方,丛林,白骨,血红的“水”,亚马逊吗?食人族地盘上吗,也不对啊,怎么看这里像极个战场,因为白骨分布面积之广,目光所及之处都能见到,而且白骨雪白晶莹,怎么看也像是年代久远的样子。
大家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迷惑和惊疑,那台风柱到底把咱们这一群人带到什么鬼地方来了。这下,老人和失心疯的汉子的尸体也不敢就地安葬了,干脆几人一商量又将尸体带进船头驾驶室里安置了事,总比安葬在这古怪的土壤里强。最后,合力将舱门复原,防止有什么东西顺着门缝进去毁坏掉尸体。
这一顿功夫下来,大家伙是又饿又累,可又不敢在此地久待了,必须尽快离开,找到出路或者食物才行,不然活着的人也迟早是死路一条。
于是,互相搀扶着往密林高处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反正所到之处尽是白骨累累,大家从开始的惊疑变得渐渐麻木了。突然,听见附近传来流水的声音,有河流了,众人精神一震,不由加快脚步朝着流水声而去……
好不容易寻找到水流的地方,大家看着滚滚河流不由怔住了,河流很宽,不过这河水的颜色不太对啊,怎么是血色的呢,哪有河水这般颜色的,这能喝吗?难道我们并没有活下来,而是来到地狱了吗?尤其是看着这翻滚而下的血色河水中,时不时露出一具骸骨,让人毛骨悚然……
众人心里不由一阵阵发毛,连厉东这样在战场上见惯生死的人都不由打了个冷颤,赶紧离河流远些才止住脚步。
“其实……那个……我们是不是已经都死了。”‘胖豹’姜宇有些迟疑,结结巴巴的说道。
“啪”的一声,姜宇被身边的梁毅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捂着脸满脸不解的望着梁毅,为什么抽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梁毅关切地问道:“疼吗?宇哥!”
“废话,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