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茳和小金都听得入神,以致屋子里除了店小二讲述的话语,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那店小二不像小金,讲故事非得有人配合着答话,他就那么静静的讲述,却让阿茳无法停下不听。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救我,离开时我见到她用口型在跟我说些什么,我当时看不懂,但好在我的生命很长,我可以学,于是我便开始观察所有人类样貌的生灵,学他们说话,可我没有嘴,所以只能记住却不能说出来,但久了我总算也渐渐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那女妖对我说话的样子,被我完全的记了下来,每一个画面,每一个动作,那天的一切我都记了下来。她对我说‘谢谢!这十年的陪伴!’可若不是我,她本不该这么早就死了的。”
“凤凰涅盘要经九世,我成了一阵没人管,也没有同类的风,于是我想我还是继续凤凰大人给我的上一个任务,于是我便开始找她,这世间除了凤凰大人,我只记得她,可伏清这么大,我去哪找她呢?一百年,整整一百年,我终于找到办法。我虽不能与同类一同吹遍四野,但好在我来自神界,我生出灵智,有了自己的灵魂,我渐渐的学会控制这里的风,我让他们去帮我带回她的气息,我将她的样子刻在每一缕风上,我终于找到她了,这应该不是我离开后她的第一世了,但她灵魂上的伤还在,有被我伤到的,也有被那冥府鬼差伤到的,所以这一世她生得瘦瘦小小的,人也不很聪明的样子,但这副模样其实最适合将养魂灵,于是我便再次伴她身旁。我想依旧像之前一样陪伴她,可是这一世她除了瘦弱多病,还生活在一个不太好的家庭了,父母都是农民,一家四口,弟弟是骄子,她却如一个拖油瓶,在耗损这个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在她十岁那年,她被父母仔细打扮后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见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便做了做样子便收了她。人贩子把她买到了妓院,我想出手救她,可我发现凤凰大人虽然在历劫,但她的命令我依旧无法违抗,她没有生命之忧,所以我救不了她。妓院的鸨母初时很欢喜自己又收了这么一个漂亮女孩儿,可是不久她就发现这女孩儿生来就带了病,人也不太聪明,于是便将她赶了出去。离开后她丝毫回家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四处乞讨度日,我为了让她好过些,时常将一些瓜果蔬菜吹落在她身旁。一日她抬头看着我的方向,问道:‘到底是哪位好心人一直在帮我?凭空的掉了这么多果子,难道以为我真的是傻的么?’”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她这一世依旧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一直在装傻罢了,只是她为什么要装傻呢?这些人形的生灵真的很奇怪。后来因为我总会吹落果子给她,她便也不再到处乞讨,而是有目标的向着一个以斩妖伏魔闻名的苍流学院去了,这个学院里面的人都是伏魔师,每年收徒都十分谨慎,最多一年才收了三个,也不知她是怎么以为自己能拜师成功的,我很担心,她心脏不好,若是拜师失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但结果很好,她很顺利的拜师成功了,成了这一年收的唯一一个伏魔弟子。她不需要我再为她送果子了。进了学院后,也不知是不是魂灵中的修为印记深刻,她进步飞快,伙食变好后人也胖了一些,八年时间,我每日陪着她早起修习,深夜读书,我见她总是在快子时才睡,而且总忘熄灯,便每天帮她把灯熄灭。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她故意如此,是想知道这些年来是谁在一直陪着她,可我是一阵风啊!她怎么能找得到我呢?”
“她学成下山那年她的师父跟她说,她天生体弱,患有顽疾,只怕活不过二十五岁,所以最好少与人交手。可她只是笑笑,她对她师父说:‘师父,我是伏魔人,不跟他们动手,我怎么伏魔呢?魔可不是张嘴说说就能除掉的啊!’”
“那一世也不知是为什么,好好一个农家女孩儿,为什么要一心只想除魔呢?那时我还不知道她与魔的宿世恩怨早已结下,那时若不是被我阻止,差点被我杀掉,她其实是准备自爆与剩下那些魔同归于尽的,但我替她杀了他们。”
“这一世,她果真没能活过二十五岁,才不过二十三岁便早早的死了,死时依旧没人帮她收尸,我卷过黄土将她埋了。”
“就这样,我看着她连续五世都是如此执着于伏魔一事,此外似乎没有半点旁的事,若说有的话,可能就是一直在努力找出是谁在帮她吧,可我只是她身旁的风,她碰到了也抓不住,所以她没找到我。”
“我渐渐的有些厌了,我看够她每日读书修习的样子了,无论哪一世,她都仿佛生来就带着伏魔的目标,一些只想将邪佞浮诛,可这伏清上还有几个魔呢?有也都躲起来了啊!下一世我没有直接去找她,而是让其他地方的风帮忙照顾,我则躲到人群里,不去见她,可那时我不知道原来还有思念这种莫名的情感在,我开始想她了,我想念每日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她修习,看着她入睡,我终于还是去找她了,不想,这一世我来晚了,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受到致命的攻击,我虽替她挡了一下,但她的伤已经到了肺腑,回天无术了!我忘了时间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是无处不在,也哪儿都不在的风,我以为只是离开她一会儿,可其实却错过了她一生,她临死前看着我说:‘风,我知道是你,当初因为我是累世伏魔的本该进阶为仙的妖,但却被鬼差打伤后,冥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