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香并非不知月姗对许知易的心思,月姗跟了她这么多年,若是月姗的心事半点都不知晓,那她就是一个极差的主子,不值得月姗为她效忠这么多年。
月姗以为许栀香会狠狠的批评自己一顿,毕竟许栀香不允许自己的人说出半点有失三纲五常的话,没想到许栀香却说一句鼓励她的话。努力了不一定会结果,但是不努力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月姗眼眶泛红,拉住许栀香的手,蹲在许栀香身侧,把脑袋歪在许栀香腿上,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趴在主人身上求安慰。月姗柔声唤了声“小姐,对不起,月姗不该动一些不敢动的心思”
许栀香没有回答,拍了拍月姗的后背,摇了摇头,良久后,道“如果感情是能控制的,天下就不会出现‘情字难逃’了,懂吗?傻丫头。”如果情字可控,她发现柳禾倚对自己的态度有了转变后,为什么会难受的想哭?她发现柳禾倚的派别,不会被父亲所用,她为什么没有用碧鲵短剑对他一剑封喉?
月姗在许栀香的腿上缓缓睡去,后来许栀香遣了稍有力气的丫头将她抱到自己的床榻上。轻抚月姗脸庞,泪痕依旧在她脸上还未消去。
“大哥,此次是小弟初次面见大哥,这杯酒还请大哥莫要推辞才是。”柳禾倚高举酒杯,一饮而尽。许知易征战沙场多年,酒是军中必不可少的,自然不在乎柳禾倚敬的这杯小酒。许知易也是痛快的一饮而尽,许知易虽长年镇守边疆,但脸上并未有风沙的痕迹。脸型棱角分明,眉眼之间散发出的英气逼人,薄薄的嘴唇犹如桃花瓣一般,多年的沙场烽火还赐予了他皇都男人没有的英武传奇之感。
许知易回敬道“王爷一声大哥叫的末将实在不敢当,若王爷不嫌弃,称呼许兄便可”柳禾倚娶了自己的妹妹,跟自己有了姻亲关系,如此称呼未尝不可,但毕竟一君一臣还是要做到保持距离。现在的许家只能避小风雨,经不住大风暴了。
柳禾倚也不是白痴,许知易在跟自己撇清关系,于是道“大哥不必多礼,现在没有什么王爷将军,只是一个妹夫对大哥的表达自己敬意。”柳禾倚虽在给许知易吃定心丸,但许知易还是默默饮酒,不曾搭话。
许栀香轻酌一杯,一杯酒下肚,胃中一阵暖意,道“若能抛开身份,王爷就不会在此与我说说罢了”语罢对着柳禾倚又是一杯烈酒下肚。借着月光,许栀香的眼眶泛着些许晶莹剔透的东西。
柳禾倚看在眼里,但很快的转过头去了,也饮了一杯烈酒,故作无所谓道“王妃的心思缜密,本王若有疏漏,哪些地方没有顾及到王妃,王妃可要多多包涵。毕竟本王,很忙。”
柳禾婧看着话题越偏越远,本是一场为许知易而设的盛宴,场面却被如此尴尬,柳禾婧不得不站出来说道“听闻伯阳王府的后花园修的甚是精美,不如我们上那里去赏月?难道这漫漫长夜我们就这样呆坐着?”
许栀香率先起身,丫头上前点好灯笼,许栀香作为女主人,指引着柳禾婧,微笑“二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