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洪流穿过山垭口,以野马奔腾之势一路狂奔。滚滚烟尘在沟底腾起,几乎要隔断山头上观望士兵们的视线。战士们摘下帽子,向坦克挥手,表示了最大的敬意。身体立在炮塔上的坦克兵们,也以无比的自豪,挥手向山顶上的人给予回应。山上、山下形成了同仇敌忾,大有烈火燎原之势。
在坦克开过之后很久,步兵才缓慢接近山垭口。看的出,这些部队也是在急行军,但两条腿的速度与坦克履带比起来则有如蜗牛般地向前爬行。望着坦克与步兵之间出现的相当大的空隙,人们意识到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时,从坦方向传来连续炮击声,还夹杂着坦克航向机枪的点射声。
“轰,轰,轰”
“哒哒、哒哒”
随后是一缕缕浓烟冉冉升起。
李森大叫一声“不好,坦克受到攻击。”
3高地的士兵们大惊失色。猜想着可敬可爱的坦克兵受到攻击的可怕窘境。
按当时的消费水准,一辆坦克的造价至少在60万元以上。而普通人员一月工资只有三十几元。毁掉一辆坦克,其损失程度则相当于一个步兵团的几个月经费。钱不钱的无所谓,最主要的是坦克里边的乘员。一辆t62坦克,配有乘员6人。驾驶员1人,机枪手1人,炮手1人,装弹手2人和一名车长。坦克前壁有30毫米厚的钢板,能经受住40火箭筒的攻击,但侧壁和尾部的钢板仅有或15毫米左右的厚度。在几十米的距离上,40火箭筒有绝对把握击穿坦克。火箭筒击穿坦克不是靠炸药,靠的时瞬间在坦克内产生的高温金属射流。这种金属流一般温度都在一千度以上,凭借着在坦克内形成的高温,引爆里面的炸弹,或灼伤里边的乘员。所以,被火箭筒或82无后座力炮击中的坦克,百分之百是浓烟从里边升起,车毁人亡,死了的人多数是烧焦后的尸体。
李森大声喊来电台兵,命令道:“立刻向连长报告,坦克受到攻击,我们前去支援。”布置完后,也不等待上级命令边向全排下达了战斗指令:
“弟兄们,坦克遭到伏击,跟我去救人。”
二十多个士兵跟在李森身后,翻过山顶向山的另一头冲去。
军人们凭借着一股血性,哪管飞来的冷枪、冷炮,早已忘了脚下可能埋着的地雷。在荒草中跳跃,在树木间穿行。
“轰”
有人踩响了防步兵地雷。一名战士左腿被炸断,倒在血泊中。
这是一种防步兵地雷,死亡率极小。踩上后,只在腿部造成伤害,其目的是要毁掉人的肢体,但不会一次殒命。
这是按着一种作战理论设计的。战争的最大副作用是增大经济负担,消耗人力、财力。当战场上出现一名伤兵,则会有两名身体完好的人去照顾。如此的话,一颗雷炸伤一人,则会有三名战斗减员。而且炸伤后形成的恐惧,要比炸死一人后的愤怒效果更佳。再者说,一名伤残人员在战后带给国家的负担,要比死了一个士兵的抚恤金高了许多。如果有大批伤残人员留给敌国,从宏观上讲其战争目的是可想而知。
因此,在战场上,我军可能经过的地方,敌方部署了大量防步兵地雷和反坦克地雷。树上、草窠里、石头下,水沟旁,反正是能有人涉足的地方都安上了地雷,目的就要是让进攻的我军寸步难行,迟滞攻击部队速度。
某**队是在战后不久,有的是对付美军的作战经验。稍稍地把美军丢弃的地雷拾起来,不用花太大的代价,就能在他们熟悉的任何地区,迅速部署成固若金汤的雷场。
冲击的战士们停住了,有的救伤员,有的则等待着李森拿出躲过雷区的有效办法。
李森一边抢救伤员,一边通过步话兵,要求连长把排雷兵派上来。
吴江龙连蹦带蹿地跳到李森跟前建议说:“排长,不能等,那样时间太长了。等我们到了,坦克早就完蛋了。”
“你说怎么办?这么大雷场不内用腿趟过去吧!”李森心有余悸地说。
“排雷。”吴江龙肯定地说。
“我们又没探雷器,怎么排?”李森紧皱眉头。
“看我的,只要你们离我远点就行。”吴江龙一脸轻松。
“你,不会是去趟雷吧!”李森惊呀地看着吴江龙。
“不可能,还没活够呢!怎么会去找死。”吴江龙哂笑了一声,“你们,看我的就行。”
“那,你去吧!”李森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让吴江龙试一把了。
吴江龙用刺刀砍下一根四米长的树,把枝繁叶茂的树头铺在地上,然后匍匐下身体推动着树向前移动。
这种地雷一般都是浅浅地埋在地下,或者是浮撂在地面,用杂草盖住。然后将撞针拔到击发位置,再用一根人眼很难发现的细线连起来,通过人可能经过的地方,结实地拴在过道的另一头,在中间形成一根绊线,只要有人过来碰到这根线,瞬间地雷就会炸响。因为这片山地,地势开阔,草多树少,敌人使用了很多埋雷。
那棵树在吴江龙的推动下缓缓前行,散开的树枝像一把大扫帚一样,清除掉了过道上所有一米以下的障碍物。随着这棵树的前进,不时响起,“轰”“轰”的爆炸声。
吴江龙一连换了四棵树,总算使部队通过了这片树木和荒草掩盖着的雷区,渐渐接近了前边的一个不大山头。
他们冲出雷区后,遥遥看见被阻在山谷里的十几辆坦克。
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