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飘红一个激灵,赶紧说道:“我们还打探到,‘天南居’里确实有你这么一号人物,所以我爹爹一再要求大家谨慎行事,不可鲁莽,还说一待时机成熟,他会亲自来会一会你。”
“你爹爹就这么看重于我?”
“我爹爹倒不是有多么看重于你,而是怕此事处理得稍有不慎而得罪了李定国,从而给山寨带来麻烦。”
“你刚才不是说,李定国也对你们无可奈何么,怎么又怕得罪了他呢?”
“我爹爹说,李定国当初攻打山寨,之所以无功而返,主要还是他心有旁骛,志不在此,若是当真惹恼了他,倾全力而攻,连云寨根本就无法抵挡。”
少卿笑道:“既然如此,你们何不干脆把那半幅宝图还给我,那岂不是个天大的人情?”
“你想得美了吧,财宝谁不爱呢?目下无本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放着这么大一笔好买卖,谁不想去争取呢?再说我们和你、和李定国都没甚么交情,又怎会拱手相让呢?”
“我明白了,你爹爹既然那么精明,而你却依然还是为我所擒,主要还是因为你这人贪财心切又自以为是,根本不是你爹爹的意思,这话可对?”
霍飘红默然片刻道:“你说得对,我爹爹确曾是一再告诫我们,不可轻举妄动来的,可我见他长时间毫无动作,心下暗怪他小心过剩,难成大事,于是便决定背着他自己动手,谁知还是着了你的道儿。”
少卿随口道:“那是你只知己不知彼,犯了兵家大忌而已。”
霍飘红不服气道:“谁说我知己不知彼了,昨天我才暗中派了两个手下来踩了道儿,详细了解了你们这里的布局结构的。”
少卿忽地心中一动,忙问道:“你说昨天派人来踩道儿,其中一个可就是那‘秃豹郑彪’?”
“你怎么知道?”
“你曾说过你那郑头领是一个秃顶门的大汉,我联想到昨天那两人之一的长相,故有此一问。”
“这么说你已注意过他们了?难道他们露了行藏?”
“所以我说你只知己不知彼嘛,要不是他们,我还钓不到你这条大鱼呢!”
霍飘红闻言,一时低头无语。片刻后又抬起头来,向着少卿幽幽道:“你已问了那么多,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吧?”
少卿故作惊讶道:“诺言?我有对你许诺过甚么吗?”
霍飘红胀红着脸道:“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老老实实回答你的问题,你就给我解药的吗?难道你想耍赖?”
少卿“哦”了一声道:“我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你好像记得不够全面,我刚才说的应该还有一句‘按照我说的去做’,没错吧?”
霍飘红想了想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先不忙说要你做甚么,我的话还没有问完呢!”
“你到底有完没完?那好吧,有话快说,有……你问吧!”
少卿挠了挠头皮道:“你爹爹有没有派人打探过那个送信人的来路?”
“有的,而且他还亲自出马,四处打探一个叫‘高山青’的人。”
少卿闻言猛地一震道:“甚么,你说你爹爹打探一个叫‘高山青’的人,谁是高山青?”
“就是那个送信人呀,他自己在那封信的末尾就是署的这个名字!”
少卿和凌可儿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明白这一个信息意味着甚么。于是少卿继续问道:“你爹爹可打探出了些甚么?”
“可说是一无所获,千辛万苦打探得两个叫‘高山青’的人,可根本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闲人,和这件事扯不上半点关系。”
少卿正色道:“这就对了,因为那人根本就不叫高山青,‘高山青’只是那人擅长的一门武功。”
这下轮到霍飘红大吃一惊了:“你说甚么?‘高山青’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门武功?”
少卿点点头,于将凌长风的死状以及他们的推断向对方讲了一个大概,最后说道:“你爹爹推测得对,那个送信人十有**就是杀害凌大侠的凶手。”
霍飘红沉吟片刻,喃喃道:“你既然将那人说得那么厉害,可他为甚么要将那千辛万苦得来的宝图送给我们呢?这可真叫人费解!”
少卿自然想到此事和孙可望的关联,不过他可不愿在此时把这些说出来,于是说道:“是啊,谁知道他安的甚么心呢?说不定他想引起鹬蚌相争,而自己渔翁得利也未可知,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个人不但神秘,而且凶险,今后我们都要小心提防才是。”
霍飘红闻言,未置可否,一时大家都似无话可说。须臾,霍飘红问道:“你还有要问的吗?”少卿道:“暂时没有了。”
“你说‘暂时’是甚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可以走了。”少卿边说边起身来到她的身边,伸指解了她双臂穴道,接道:“不过我还要你办一件事,等事情办成了,我才能给你解药。”霍飘红直起身来瞪着少卿,微怒道:“你……甚么事,你说!”少卿不紧不慢道:“你知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追查凶手和宝图下落,那凶手虽然暂无头绪,不过可以肯定那半张宝图是在你们连云寨的了――当然,那未必就一定是真品,只是无论如何,你都得把它带来交给我,方能换得解药。在下言尽于此,你这就去吧!”
霍飘红怒目圆睁,几次欲言又止,终于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