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叶泽和若水放学回家,刚一进门,迎面就看到客厅里一个黑黑的大圆球卧在沙发上。
“这…什么东西?”
叶泽愣在那里,怎么一天不在家,家里就多出来一个奇怪的东西。
“好丑!”若水干脆利落的下了个定语。
这时,葑子栀端着两盘菜正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叶泽和若水,笑着打了声招呼。
“回来的正好,饭做好了,等武明空回来我们就能开饭了。”
“做饭?谁做的?”叶泽惊讶的问道,他刚刚还在考虑今天晚上要点那家的外卖。
“佐莉亚啊…”葑子栀小心翼翼的把盘子放在餐桌上,回道,“今天的晚饭是佐莉亚做的,她说她下午睡不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准备了些晚饭。”
佐莉亚还会有睡不着的一天?
叶泽难以置信的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心里默默在盘算着自己要不要现在出去买张彩票。
既然佐莉亚睡不着这么不可能的事情都发生了,那么中个大奖应该不成问题吧?
“子栀,这个黑漆漆的大家伙是什么东西啊。”若水蹲在沙发旁,好奇地戳来戳去。
“这是林景吾啊…”葑子栀走过来,拿起杂志对着这个大圆球狠狠地扇了一下,“起来啦!饭都做好了你还睡,再不起我就把那个事情公布于众咯。”
沙发上,卧在那里的大圆球忽然像被针扎了似的,腾地一下跳了起来。蹲在一旁的若水都被吓了一跳,险些坐在地上。
“起来了起来了,我已经起来了;不要说不要说,千万不要说。”林景吾笨拙的站了起来,神色慌张。
葑子栀看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再一想起那个奇葩的名字,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站在一旁笑得开心的女孩,林景吾无奈的苦笑道:“子栀,你能不能别拿那个开玩笑了,会得心脏病的。”
“嗯嗯,我知道了,这是最后一次。”葑子栀笑嘻嘻的说道。
一旁,若水见此也好奇的凑了上去问道:“什么玩笑啊?吾辈也想知道。”
“没你的事,哪凉快哪呆着去。”林景吾不耐烦的白了她一眼,晃悠着笨拙的手臂,把她推到一边。
“哼!小气鬼!不说拉倒,走子栀,我们去找佐莉亚。”若水气呼呼的白了他一眼,拉着葑子栀转身向厨房走去。
一旁,叶泽走上前来,敲了敲他身上的装甲,上下打量了一眼,忍不住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刚客串完保龄球回来?”
林景吾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这叫作装甲,土鳖。”
“行行行,我土我土。那么时尚潮流的保龄球先生,你穿着装甲在家里干什么啊?”
“呃…”
林景吾脸色一变,有些不自然,张了张口,斟酌了半天的词语,最后说道:“我在体验生活。”
“体验生活?”叶泽揶揄的笑看着他,“怕不是因为害怕被佐莉亚打进医院才穿上的吧?”
“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见你说话!”林景吾谎言被戳穿,老脸一红,恼羞成怒的呵斥道。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响,大门打开,武明空也放学回来了。
看到林景吾这身装甲,她也有些好奇地凑过来敲了敲,问道:“很结实吗?”
“嗯,还行,挺结实的。”林景吾说道,自信满满。
然而,当看到武明空眼中闪过一道的异彩时,他心里一咯噔,又连忙补充道:“但其实也很一般,只是比较厚而已。”
武明空闻言点了点头,站在一旁上下打量着。
林景吾呆呆的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那清冷的目光上下扫视着,他顿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不过片刻,背后就已经被冷汗浸湿。
不过所幸,武明空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会。很快,她便对这装甲向楼上走去。
林景吾看着青色的背影,不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是短短一会儿的时间,他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会打架的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
叶泽站在一旁,看着他那幅样子,再也忍不住,没良心的大笑着。
………………
深夜,月色清冷,淡淡的光辉像一层薄纱般铺撒一片。
叶泽坐在桌子旁,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这本日记。
白天由于有若水陪着他,在少女活泼天真的影响下,他的心情到还不错。然而到了夜深人静,当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时,那种后悔以及淡淡的哀伤就悄然的涌上心头。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日记本的封面,从那一天之后,他再也没有打开过一次。
“今天…是你不在第二天。”叶泽低声的呢喃着,“也不知道你在那里究竟过的怎样,生活习惯不习惯?你那么善良,在那里会不会有人欺负你呢?”
抬头看着窗外的月色,那天夜里,玉子的话再一次响起在他的耳畔。
“就这样看着夜空,心情或许就会好一点。”
无奈的一声长叹,他把日记本放回抽屉,拧上锁后,站起身,倒头躺在床上。
“睡觉睡觉…不然明天又要被若水那丫头搞得精神衰弱了。”
叶泽闭上眼睛,渐渐的沉入梦乡。
在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他最后的一个念头。
“明天…就是玉子不在的第三天了。”
与此同时,另一间房间内,佐莉亚坐在桌前。她没有开灯,屋子里很暗。窗外淡淡的月华如水一般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