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被他问的一愣,下意识抿了抿唇瓣。
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竟然连谢六这个平日里不怎么对这些事情上心的人都能看出来。
见他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谢苑却不死心,整个身子前倾凑得更近了些,“你身为容家的世子,又是那几位王爷名正言顺地表兄弟,平日里跟陛下还有凰七的关系也很好,为什么会对潇王殿下避之不及?”
在谢苑愈发咄咄逼人的注视下,容逸略有些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有些事,不好说。”
“我不管好不好说。”谢苑一摆手打断了他,“你对潇王的态度就很能说明某些问题,我也不在乎那些皇家子弟中的恩怨纠缠。我只想知道,既然如此,你为何放心将凰七留在那里?”
谢苑的性子注定他不是一个多事儿的人,这次会拦住容逸问这么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古卿凰。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说不清什么时候古卿凰在他心里成了需要被关心的自己人,大概当年两人初见,在古卿凰说出那句话时,就已经在他心底埋下种子了。若今天的事换在其他随便什么人身上发生,他都不会多此一问。毕竟作为一个对某些事情天生敏感的人,谢苑早就习惯了将一些问题一些秘密烂在肚子里。
听到谢苑话语中毫不掩饰地对古卿凰的关心,容逸的脸色瞬间沉了沉,一种独属于自己的宝贝被人盯上了的恼怒感袭上心头,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有些冷淡。
“夙儿不需要你的关心,不论其他人怎样,潇王殿下是绝对不会伤害夙儿的,这点你大可放心。其余的,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谢苑静静盯着他看了半晌,没再多说什么就径自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容逸轻轻舒了口气,一阵疲惫泛上眉心。
真是麻烦啊。
别有洞天内,古卿凰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等她醒来时,天边那日头都黯淡了下去。
“醒了?”轻快的声音自床头处想起,古卿凰迷迷糊糊看过去,就见古宣瑜正坐着轮椅靠在床头边上看书。
“唔,醒了。”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古卿凰微微打了个哈欠儿,“真是好久没睡的这么舒服过了。”
闻言,古宣瑜蹙起了眉,“最近睡得不好?”
“其实也还好,就是睡得浅有些不太安稳。”古卿凰下床趿拉着金缕凤云纹软鞋,一步三蹭地挪到盛了温水的铜盆前洗了把脸,抬头一看窗外的天色不由得大惊,“天啊我这是睡了多久?”
“咳咳,也不久,就是差不多该用晚膳了而已。”古宣瑜忍着笑道。
古卿凰:……不就是想嘲笑我吃了睡睡了吃么?你颤抖的面部肌肉已经出卖了你的内心好吗?
看出古卿凰的小忧伤,古宣瑜适时地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你若是睡得不好,我这里有些新制的安神香,等过几日你回去的时候带些走。”
嗯?古卿凰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关键点,“过几日?”
“我好不容易见你一次,你都不打算留下来陪陪我吗?”古宣瑜可怜地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像是被主人狠心抛弃了小兽一般惹人心疼。他知道古卿凰是最见不得他这个样子的,只要露出这个表情,古卿凰基本上是什么事都好好好了。
果不其然,古卿凰一下子就心软了,“到底你小还是我小啊,都这么大了还要做妹妹的陪着,幼不幼稚?”话虽这么说,可显而易见是有留下来的意愿了。
“我小。”古宣瑜腆着脸说瞎话。
想也知道那几个跟自己一起来的家伙肯定是已经回去了,古卿凰也不再多考虑什么,当即就决定在这里住上几日,顺便好好参观一下这别有洞天。
她最初的猜测一点也不错,这别出心裁的设置,的确是她这三哥的手笔。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庄子大门上悬着的那块儿匾,她记得那几个字是好几年前自己还在华京时随手写的,没想到被古宣瑜拿来当了门面。
想到这儿,古卿凰不禁有些羞恼,“我说,为什么要用那幅字做匾?”那时候的字还带着几分幼稚青涩,明晃晃地挂在那儿,她光是看着就臊得慌。
古宣瑜却是轻轻地笑了。愉悦的声音传进古卿凰心底,奇迹般地抚平了她的烦躁。
“在我眼中,小七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能用小七的墨宝作匾,是我的幸运。”
古卿凰:……面前这个张嘴就是花言巧语的人是谁?快把她正常的三哥还回来!
“好了,快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一提起吃的,古卿凰瞬间来了精神,将刚刚的一切抛于九霄之外,很快便去侧室换了事先由古宣瑜准备好的衣服出来。
见她那猴急的模样,古宣瑜不禁哑然一笑,扬声吩咐漓风去备车马。
等两人都收拾好,就一齐出了别有洞天,坐着马车往东边行去。
撩开帘子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古卿凰不由好奇地问道:“这是要去哪儿?”怎么感觉越走越偏了的样子?
“到了你就知道了。”看她一脸好奇,古宣瑜偏生不如她愿,卖了个关子吊足了她的胃口。
古卿凰磨了磨牙,心下考虑着是不是扑过去咬上几口才解气。
可还没等她将想法付诸实际行动,马车便稳稳停了下来。漓风在外头轻声禀报道:“两位王爷,到地方了。”
等下了马车,古卿凰抬头一看,瞬间由好奇变成了迷茫。
“三哥,不是说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