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根想想也对,就照张扬说的,拿个装酒的包装袋,把瓷器装了。
张扬就这么拎着袋子出了门,挂在自行车把手上,骑上车飞快的离开了刘家村。
刘长根转过背问妻子:“他是谁家的娃?”
“好像是老田家的吧。”
“老田家?不可能啊,老田家的孩子,没这么大。”
“你也不认识?”
“有些眼熟。记不得哪见过了。”
“管他呢!钱进了我们口袋,就算他供出来,我们打死不认,公安局也没办法!”
“嗯,你知道就好。这钱放家里不安全,我怕那小子记住票号了,或是在哪张钱上做了手脚,回头带着公安来,我们就要吃亏,你赶紧的拿到你几个哥家去,就说换零钱,把三千块钱,全找人换成散钱。”
“这么多钱,全换成散钱?谁家也没这么多散钱换给我们啊!”
“一家不够,你就多找几家!快去,没换完别回家!”刘长根把钱塞给堂客,推她出门。
不说刘长根一家人患得患失,且说张扬骑着车往回赶。
雪已经停了,路上积了一层雪,车子骑起来很是费劲,他干脆下了车,推着车子走。
回到家,张扬先把自行车还给伍兵家,和他约好午饭后去堆雪人,然后笑嘻嘻的回家,先绕到老屋,把东西放好。
刚来到前屋,就听到王素兰喊道:“扬扬,你过来。”
“哦,妈,是不是吃饭了?我回来得正好。”张扬笑了笑。
“你进来。”王素兰把二儿子单独喊进里屋,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张扬没来由的有些紧张,因为他长这么大,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我问你,你鉴宝的本事,哪里学的?”王素兰严肃的问道。
张扬从来没见母亲这么认真严肃过,不由得一阵忐忑,回答道:“看书学会的。”
“你怎么想着,要学鉴宝呢?”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感兴趣呗!”
“我不管你是感兴趣,还是为了什么,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再碰古玩这一行。”
张扬大为惊奇。
母亲怎么能说出这番话?
她不仅知道古玩这一行,还严厉要求自己不碰这一行?
“为什么啊?”张扬问道,“妈,古玩这一行,又不违法。”
“我不管违不违法,总而言之,你听我的话就对了。这是你们张家传下来的古训!你爷爷交待过我,说张家人碰什么行业都可以,就是不能碰跟古玩有关的行业。”
“啊?”张扬一脸懵懂,“爷爷说的?那他怎么没告诉爸爸?”
“你爸是个酒鬼,你爷爷知道他靠不住,所以没跟他讲。”
“那为什么不告诉伯伯和叔叔们?”
“有没有告诉他们,我不知道。你爷爷既然这么说,就有他的原因!你要是个乖孩子,就别再碰跟古董有关的任何东西!你要写书法就写,但不许再碰古董!”
“为什么啊!”张扬有些无语,“妈,你不觉得,爷爷这个遗训,很没有道理吗?”
“我不管有没有道理!”王素兰板着脸道,“先人的话,你必须听。”
张扬沉吟道:“妈,也许,爷爷这么说,有他的原因,但是,我走古玩这一行,走定了。现在我靠它赚钱,将来也能靠它养家糊口。所以,不管你怎么反对,我也只能不孝了。”
“你!你、成心要气死我不成?”王素兰真的生气了,摸着胸口,喘不过气来。
“妈,这样好不好,我到爷爷坟前,去打一卦,如果是圣卦,就听我的,如果是阴卦,那就听你的。”
张扬不想惹妈妈生气,既然她迷信,那就用迷信的方法来说服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