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王身居玄州靠近雷泽森林,与戈壁相距甚远,他的府邸里还真没有挖石人,眼下这么一个有经验的挖石人出现在玄天城里,不管什么原因红瑶肯定是要替她父王拉拢过来,这种收集修炼材料的人,她相信,父王有一百个也不嫌多,而且人家说的在理,他堂堂郡主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太过武断,传到别人耳朵里,那她岂不是被有了嗤笑的把柄。
其他都是虚的,石坎是挖石人这个才是真正的利益。水儿哪里看不出火王之女犹豫的原因,她当即开口,哼道:“说我假冒,那我问你,我岸香楼香雪侯你可认识?”
石坎扫了眼水儿:“香雪炼丹师,又是女侯,她的大名如雷贯耳,老小儿自然认识。”
“甚好。”水儿又是一声冷笑,紧接着,她忽地目光一转,凌厉的直视石坎,喝道:“香雪侯是我师叔,又与我父王是师兄妹关系,她曾赠予我一支玉簪,名为划天,后被你打劫抢去,我来问你,划天簪是否还在你手里!”
划天簪的确是香雪侯的,但是水儿说错了,划天簪正是闯王赠送给香雪的,可这是私下的事,没有几个人知情。
眼下水儿是在偷换概念,其实仔细分析就会发现,划天簪在不在石坎手里跟她是不是闯王之子根本是两回事,可是她的话模棱两可,也非常巧妙,香雪侯是众人皆知的,她头上的划天簪也小有名气,而且她与闯王的确是师兄妹的关系,香雪侯赠划天簪给自己的师侄非常合情合理。所以划天簪无形中就成了水儿的证据,如果水儿所说的正确,石坎乾坤袋里真有香雪的划天簪,那么这就无疑说明,水儿的确是闯王之子,对于一支玉簪证明一个身份这种事,其实是非常荒唐的,但眼下没人认为不妥,更何况划天簪的主人已死,香雪侯也开不了口证明什么,眼下水儿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石坎一听,差点没一刀捅死水儿。
他的确抢走了水儿的乾坤袋,里面也的确有一支玉簪,但那是不是划天簪,没有人知道,而且就算是,他也不敢拿出来。这可是岸香楼的东西,谁敢私吞,不管是不是,他拿出划天簪就是个死,没有别的悬念。尤其是这娃娃居然毫不忌讳的说他是打劫她而得到的划天簪,这简直是让人百口莫辩,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石坎一筹莫展之际,周围有几个刚入城的修士咦了一声,似是想起什么,开口道:“我记得彼苍收徒大典时,彼苍曾闪出一个天才娃娃,在大殿之中无视各路高手,轻易掠走了香雪侯头上的划天簪……”
“就是就是,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石坎顿时双眼发光,连忙附和。
“道听途说!”水儿淡淡扫了眼多嘴的修士,冷冷道:“我岸香楼的东西谁能拿走,划天簪的确曾被那个彼苍老七夺走,但后来又奉还于香雪侯,当时我就在旁边,只是香雪侯转赠给我罢了。”
水儿的意思很明显,岸香楼的东西的确不好拿,她就是因为这个簪子才弄的如此狼狈,她现在直言不讳,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划天簪被香雪侯下了印记,也只有有印记的东西才不好拿,所以彼苍老七才还给香雪侯。
这已经是大半年的事了,而且还是别个州的,真真假假早就不知传了多少个。被水儿冷冷扫了一眼,那个修士吓的没敢再开口,事实上他已经完全相信水儿就是闯王之子当下已是后悔没有反应过来,这才多嘴。
石坎顿时凝噎,不知如何辩解。
一旁的王陌则不依不饶:“你口口声声说我家小王爷是假冒的,那你拿出乾坤袋,看看你袋子里到底有没有划天簪,一切真相便都水落石出!”
“就是,拿出来看一看。”
“的确如此……”
周围的人也开始附和,石坎一张老脸憋的通红,他不是不想拿,而是不敢拿,他敢保证这个娃娃根本就不是小王爷,如果拿出划天簪可以证明她不是,那他早拿出来了,问题是她居然倒打一耙,率先发难。而他也根本没想到这娃娃居然如此胆大包天,不仅掠走了岸香楼的东西,还厚颜无耻的利用起来。
眼看周围的人纷纷看向自己,就连与他同盟的老妪也与他拉开了距离,石坎几乎快哭了,他活这么大,头一次被一个娃娃逼的如此模样,实在可恨。
“好了。”红瑶素手一挥,淡淡道:“我奉父王之命前来邀请大州小王爷,无凭无据你敢质疑王候子嗣,倘若我父王得知你可知其后果?”
这老头看着不傻,怎么尽说傻话,她父王都开口要她亲自前来了,不管真假,敢质疑火王决定,这老头都是死罪。
但他是挖石人这点,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
“既然你如此笃定,那便都随我觐见火王吧。”
红瑶三言两语解决,随即不再理会,她低头,又恢复温婉的模样看着水儿,道:“罗弟请。”
水儿冷笑一声,看着红瑶如此举动,当即斜视:“此人质疑我身份,倘若本王再与他一同前往,那岂不是羞辱本王?”
这是事实,这件事换作任何一位王世子,心里都会有疙瘩,就更别说与石坎同行了,红瑶这么做,也不知是试探还是看不起闯王之子,不管什么原因,水儿都不打算去火王府邸。
开玩笑,她压根就不认识火王,去那里万一被识破她乐子可就大了去了,她又不傻,见好就收赶紧回彼苍才是正理。
一旁的王陌则傻了眼,原本欢欣鼓舞的表情也僵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