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妻子的手背,陈建笃定地点点头。
“不用你真的按照绑匪说的准备那么多黄金,总之,到时候我们会全程派人跟着的,一定确保救出人质。”警察永远都是这么一种套路。
顿时燃起不具名怒火,陈建吼道:“我不用你们跟着,那么多绑架新闻,都是绑匪知道事主报警撕票的!两千万我扔得起,我要我儿子活着!”
当事人情绪当头,没有人敢再刺激他们,只能花容两边打圆场,国家法律法规跟人情,偏倚向任何一方都没错。
城市四周弥漫着太繁杂的气味,最突出的却只有善与恶,弋川涉世不深却识得轮廓分明的善恶。仅凭一双脚,她亦步亦趋跋涉很久,才来到城郊,就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她似乎嗅到了那些人身上的恶臭。
“陈晔霖——”弋川像一头猛兽,双眼射出绿光,平日生活的点滴好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翻滚。
黢黑的夜幕下,林弋川循着类似的气味,逐渐靠近一个荒凉的废弃仓库,从外面看,似乎已有些年头不被使用了,到处都是斑斑锈迹。
“陈晔霖……”没错,弋川确认那里头有陈晔霖的气味。
门口守到瞌睡的两人,被弋川这一声叫唤给惊醒,可周围实在是太黑了。
“谁?谁在那儿?”
头脑简单却胆大包天的弋川,竟傻乎乎往前冲去,想要就这样挤进去,自然被他们宽厚的手掌生生拦住。
“哪儿冒出来的疯婆娘,还不快滚开!”这两人并没有记住过弋川。
“陈晔霖!陈晔霖!”没有法力,弋川还只能像个人类的疯婆娘一样叫嚷,她根本冲不开两个恶人的拦阻。
寂静的郊外,犀利的尖叫尤显得突兀,昏昏欲睡的陈晔霖认出这分明是弋川的声音。
他慌了,急忙喊:“你怎么……你快走!快离开这儿!”
在陈晔霖眼里与心里,怎能让一个平凡女孩儿为他身处险境,这不是一个力量单薄的女孩儿该陷入的地方。先前还淡定自如,这时候,陈晔霖再也无法冷静了,他一头冷汗,生怕再葬送一个。
果然里面是陈晔霖,弋川才不管别的,她喜出望外更加用力推搡:“陈晔霖,我来了!”
头脑里闪现车祸时陈晔霖对自己的不肯放手,弋川下定决心不会放弃。
“搞什么,这么闹腾,没玩没了,”凶神恶煞的老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这哪儿来的丫头?她怎么找到这儿的?”
“该不会老东西报警了,警察找到这里了?”
这个脸很黑的人说话很干脆:“不能冒险,现在就干掉陈晔霖那小子,反正让他老子以为他还活着就行,咱们马上转移。”
“那这丫头呢?”
黑脸的家伙脸上没有一丝人性:“一样干掉——”
他话音还未落,弋川似乎已经受到巨大的刺激,就因为他刚说过要杀了陈晔霖。
林弋川双目通红,像有烈焰在燃烧,她从没有如此凶神恶煞过。眼前的人钳制着她的双手,里面的他有性命之忧,此时的她一颗暴动的心蠢蠢欲裂。
“杀人?”弋川用凌厉的目光瞪着面前的三人。
就连野兽都不轻易残杀同类,为何眼前的人类能不痛不痒地决定,她从未嗜血,却嫉恶如仇。
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全身都进入了戒备的状态,嘴里生出锋利的尖牙,弋川正逆流血液冲破封印,力量正一点一滴聚集。
“她……她怎么了?”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孔若影若现,这才吓坏了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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