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客官们要去舒阳城吗?”徐掌柜掐着指头算了算,“倒不是很远,翻过前面的黑石岭就到了。只是天色已晚,黑石岭那一带乱石嶙峋,晚上想走出去恐不太容易。”
“不知这一带可有借宿的地方?”萧逸再问。
“据小老儿所知,附近就只有小老儿经营的这小小的酒店。除了山中猎户外,偶尔会有抄近道经黑石岭去舒阳城的行旅客商。客官们想要住宿,小老儿这里倒有一间客房,三位客官凑合着挤一晚如何?”徐掌柜笑呵呵地回答。
那边少女插言道:“爹,桌凳都弄干净了,请客官们坐吧。”
三人围坐在桌边,徐掌柜向少女吩咐道:“娟儿,去厨房弄几样可口的饭菜来。”
少女答应一声,正待举步,刘经开口道:“等等,不是只有萝卜白菜吧?”刘经是个喜吃油腻的人,近几日半点荤腥未沾,肠胃已有些受不了。
少女嫣然一笑,“前几日一位猎户向我们出售了几样辣味,客官要不要尝尝?”
“好,这才对我的胃口。”刘经一抬头,“有酒吗?”
“地窖里有我爹亲手酿造的黄酒,醇厚干洌。”少女转身走进了里屋。
莫千里望了靠在柜台边的徐掌柜一眼,小声道:“荒山僻野的,这父女俩选在这里开一间酒店,其中必有古怪。”
萧逸点了点头,“这父女俩的谈吐都不像久居山野之人,我们都没有江湖经验,是要多加小心。”
“有我在此,你们大可放心。”刘经从袖口摸出一根形似竹片的东西,掂在手心里。
“这是什么?”萧逸有些疑惑。
“待会我就表演给你们看。”刘经形色得意,“有我发明的这玩意在,****汤通通失灵。”
过了一阵,少女端上来几样辣味,两盘小菜,一碟花生米,外加一壶黄酒。等少女走后,刘经拿起竹片在每样菜中试了试,又倒了点酒在竹片上。刘经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松了口气道:“看来是我们多心了。”
“这究竟是什么?”萧逸追问道。
“这竹片是产自一种稀有的象竹,象竹生长的地方,所有毒物皆退避三舍,不敢靠近,皆因它的气味有避毒的功能。我是在一册孤本上看到的,多方求购才得了这么一小片。然后我又加入了几味草药熏蒸。可别小看这块象竹片,比那些什么银针之类的辨毒更有效果。我亲自做过试验,只要象竹片开始发黑,就说明接触到了含毒的物质。嘿嘿,这可是行走江湖最佳的防身秘密武器。”刘经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辣味入口,“快吃啊,味道真是不错。”
少女的厨艺确实极佳,每样菜的火候都掌握得恰到好处,黄酒也很正宗。既然酒菜没有问题,三人便放心地大快朵颐。三杯酒下肚,萧逸突觉脑袋有些昏沉,黄酒并不是烈酒,怎么反应会如此剧烈?他使劲晃了晃脑袋,余光瞥见柜台边的徐掌柜脸上布满诡异的笑容,心知恐怕还是着了道,大声向其他两人提醒道:“不好,我们……”话未说完,人已伏倒在桌子上,而刘经和莫千里“扑通”两声,也歪倒在地。
徐掌柜爆发出一阵如夜枭般得意的笑声,那在里屋偷窥的少女也走了出来,满脸灿若春花般的笑容。
“还是爹爹高明,早猜到这三人并不是普通的商旅,或有防备,将**浸在筷子上。”少女佩服地道。
“娟儿,我虽两眼看不到人生百态,但几十年的江湖是白闯的吗!”徐掌柜收住笑声,“这三人言谈之间,皆有一种气质,断不是那种浑身铜臭味的商人。这三人进店,不问房钱饭钱,一猜便知是初出茅庐的人,况且我练有天耳通,再细微的声音,我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爹爹,以你的经验判断,他们是什么人?”少女问道。
“不是官宦子弟,就是富家公子。总之我料想他们身边的财物颇多,我们难得遇到这么大的主顾。”
“这三人怎么处理?”
“老办法,搜下他们的财物后,扔到后面的山沟喂狼。”
少女轻轻叹息了一声,从第一眼开始,当他看到萧逸那飘逸的神态,就有了一种少女的萌动。徐掌柜清晰地听到了少女的叹息声,立刻猜到了少女的心事,义正词严地道:“娟儿,别忘了我们躲藏在这小店的原因,如不积蓄些财物,他日怎么复仇。”
“我知道了。”少女低下头,只得先去搬动萧逸的身体。不料从萧逸的怀中掉落下一个物品,少女捡起一看,是一个香囊,隐隐透着一股清雅的幽香。少女好奇地打开,是一片兰草。没想到这么一片小小的兰草,能有如此好闻的香味。没有哪个少女不喜欢含香的物品,便随手把香囊挂在腰带上。
“又有人来了。”徐掌柜神色一惊,“来人脚步很快,武功极高。娟儿,快,先把他们移到里屋去。”
少女答应一声,一手提着一个,竟然毫不费力。刚把三人移至里屋,来人已到了店门前。一身蓝衫,风尘仆仆,赫然是宫南。
“徐老叔。”宫南含笑招呼一声,“几年未见,身体还好吗?”
徐掌柜吁了一口气,高兴地道:“原来是姑娘,才三年不见,姑娘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我居然都没听出来。好,身体硬朗着呢。南宫先生还好吧?”
宫南即是南宫云绣,她为了方便在江湖上行走,一直女扮男装,名字也改成了宫南。
南宫云绣笑道:“我爹去了北邙国,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