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南,宫南,我明白了。”萧逸眼睛一亮,“她是南宫云绣。”
“说起来当年唤龙山一役,你还是她的救命恩人。”慕容婉沉思道,“可是她为什么要到夜水,盯上了你?”
“盯上我?”萧逸满头雾水。
“她肯定是我们一出府门,就跟上了我们,否则她怎么早不登楼,迟不登楼,偏偏这时候登楼呢。她还故意在楼下和武士争吵,吸引你的注意力。不过,她虽然神色冷淡,但好像对你没有恶意。”
“你怎么知道?”
“当时楼上只有我一人会武功,说实话当年若不是铁车上的机关相助,我不是她的对手。如今她已长大成人,她又是刀神南宫霸之女,武功一定突飞猛进,她想对你不利是很容易的。”
萧逸回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战,那个手执双刀威风凛凛的女孩,他犹记得那个女孩经过他身边说过的那句荡气回肠的话语“我以后会来找你的”。今日,她果然实现了诺言。只是她的出现,是否又会带来一场腥风血雨?萧逸不知道,他总觉得南宫云绣身上透露着一种神秘感。
马车至德王府门前,萧逸刚下车,衣袖就被一个人拽住,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刘经。萧逸笑道:“你怎么不进府?”
“哪有闲工夫进府,我是特意在门口等你的。”刘经掏出那条花花绿绿的汗巾,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你是新设计了什么有趣的玩意,还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大姑娘?”萧逸打趣道。
“不是,都不是。”刘经一脸神秘地道,“我是带你去看一件凶杀案。”
“凶杀案?血淋淋的有什么好瞧的。”萧逸眼睛一转,“你几时干上捕快的活了。”
“是老莫刚才通知我的,这件凶杀案发生的很古怪。”老莫即是莫千里。莫千里为人孤僻,生平只交了一个朋友,就是刘经。
刘经接着道:“樊重这个人你听说过吧,他和唐子期梅玉都誉为今年春闱状元最有力的竞争者。”
萧逸在静王婚宴的酒席上听到过这个名字,是于太的门生,“他被杀了?”
“不是他,是他的妹妹樊琪。”刘经解释道,“听说樊重从小父母双亡,与妹妹相依为命,很疼爱这个妹妹。樊重读书非常刻苦,他家境贫寒,没有钱买纸笔,大暑天就打一碗井水,浸湿泥地,拿树枝在地上练笔习文。若是大寒天下了雪,便在雪地上写,终于被他考上了举子。”
萧逸赞叹道:“这个人品格不错。”
“品格是不错,可惜错投了于府。”刘经颇有些惋惜。
“你说他妹妹被杀,有什么奇怪之处?”萧逸问道。
“具体情形我也不太清楚,老莫在京兆府做典狱文书,去过现场。这件案子连京兆府何大人都惊动了,于府也派了人去。”
“你对这件案子这么有兴趣?”
“我感兴趣的是樊重这个人。他历经艰辛,寒窗苦读,正如你刚才所言,这样的品格一定是坚韧不拔的。他赴京赶考,为什么要带着妹妹同往?还有他为何要选择拜在于太门下?于太在朝中声誉虽佳,毕竟是豪门巨族,官居文臣之首,以樊重这样品格的人,会是趋炎附势之辈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有了兴趣。”
刘经“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以我们俩的智慧,再加上老莫的经验,可说无往而不利,说不定谈笑间就能把这件案子给破了,到时候我刘经又多了一个雅号,‘京城第一神捕’。”
萧逸走回马车,刘经一把拦住他,“你干什么?”
“坐马车去啊,难道还走着去。”
“你那辆马车装饰豪华,招摇过市,太显眼了。来,看我新设计的这辆轻便型马车。”刘经一指前面。
萧逸走过去一看,比一般的马车要小,车厢前低后高,由两匹健壮的马驹拉纤,最奇怪的是有三个车轮,两个大的,马车尾部还另加了一个小轮。
“一般的马车不是四个轮子,就是两个轮子,你怎么是三个车轮?”萧逸好奇地问道。
“这叫流线型设计,你见过水中游动的鱼吧,它们是怎样在激流中减少阻力的。后面的小轮就像鱼的尾巴,能在行进过程中最大限度减少阻力,速度自然加快。”对于这辆新设计的马车,刘经显得很得意。
萧逸一笑,刘经不愧是个杂学家,作为翰林院编修,对本职的四书五经一点兴趣也没有,偏偏喜欢鼓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这点正合了萧逸的口味。
萧逸打开车门坐进去,空间比较狭窄,但相当舒适,里面居然还有搭脚的木架子,人几乎是半躺在上面。
刘经转头朝跟上来的慕容婉咧嘴一笑,“慕容姐姐,对不住,车厢太小坐不下三个人。你放心,有我刘经在,殿下不会少了一根毫毛。”说着上了马车,向坐在前面的车夫吩咐道:“走。”
马车的行驶速度果然很快,甚至超过了萧逸那辆四驾马车。刘经双手枕在脑后,口中哼起了谁也听不懂的小曲,十分惬意。
萧逸问道:“我表姐呢?”
“你是她的宝贝儿,她不会把你弄丢了,我估摸着她肯定骑马在后面追赶。”刘经一转头,挤眉弄眼地道,“我说殿下,你怎么找了个女人做你的侍卫长,要干点什么男人的事,多不方便。”
“别乱说,我表姐对我挺好,有时候在我的心目中,她像一位母亲。”
“什么?”刘经瞪大了眼睛,“我可不愿意有这样一位跟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