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玉莞红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霍功成谋反被杀,因父亲依附过霍功成受到株连,满门抄斩。玉莞红是女眷,杀头之罪虽然免去,但等待她的是更为黑暗的青楼。
被扣押在监舍的玉莞红仍然心高气傲,她绝不甘心受到命运的摆布,她选择了绝食。此刻的她已奄奄一息地躺在一堆乱草中,她身上唯一的物件只有那朵珠花。突然,她看到监舍中多了一个黑布蒙面的高大身影,正俯下身将水袋凑到她的唇边。
只要看到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玉莞红就明白眼前的人是谁。她以为自己是在临死前的梦境中,拼命一咬下唇,感觉到了痛楚,才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激动地道:“我知道你会来,慕容大哥!”
慕容英缓缓扯下蒙面的黑巾,曾经的短髭已变成了长须,却依然那般英挺。千里迢迢从北疆赶来,所有的一切尽在双方对视的瞬间。慕容英也抓住玉莞红脏污的柔荑,心痛地道:“红儿,你受苦了!”
“不!能再次见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泪水从玉莞红的睫毛下点点洒落。
“你不要说话了,我带你走。”慕容英抱起玉莞红的娇躯,以他的武功,自然来去自如。
那一段逃亡的日子是玉莞红最幸福的时光,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每日她倚靠在慕容英宽阔温暖的胸膛上,任由慕容英策马狂奔。累了,吃干粮喝山泉,困了,找一处干净的山洞,她在慕容英的臂弯里甜甜入睡。观日出看月落,赏山花听鸟鸣。某一次途中遇到大雨,两人衣衫尽湿,慕容英找到一个废弃的山神庙避雨,在一堆篝火下,两人度过了最美妙的一晚。
幸福总是短暂的,因为玉莞红是钦犯,而慕容英在北疆还有许多大事处理,慕容英决定秘密送玉莞红去东月国避难。
在边境的一道山梁上,两人无语凝噎,玉莞红知道以现在她的身份,是不可能与慕容英相偕终生,此一别再相见恐遥遥无期。玉莞红觉得应该把最美的自己留在这一刻,一曲欢快的歌,一段婀娜的舞,慕容英如痴如醉。
曲终舞罢,玉莞红凄凉地一笑,“大哥,你回去吧,我会保重自己的。”
慕容英把马留给玉莞红,又准备了干粮和饮水,掏出一封信,上面是一个慕容英在东月国好友的地址,让玉莞红先去投奔,等霍功成的事冷却之后,他再接玉莞红回来。
然而世事难料,玉莞红在途中遇到一拨山贼,慌乱逃跑中,不慎将信遗失了。她流落至洛城,辗转进入太师府,凭借出色的容貌和才艺,得到了田明涛的赏识,把她推荐给南宫纯。
南宫纯对她极为迷恋,可说是百依百顺,很快册封惠妃,又怀了龙种。一个男人可以占据一个女人的身体,但不能打动她的心,进入皇宫,意味着与慕容英重新团聚的美梦彻底破灭了。当面对着一个波谲云诡的后宫,玉莞红也转变了观念,权势对一个女人同样重要。
知道南幽国使团来京,李道君托侍卫呈上一封慕容英的密函,玉莞红惊喜万分,她匆匆拆开密函,里面竟然只有一块绣着雄鹰的手帕。手帕上的丝线都已被摩挲得很旧了,玉莞红顿时泪如雨下,特别是从李道君口中得知,慕容英一直未续弦,还在坚守着这份飘渺的爱情,她沉寂许久的心又开始动了。
权势,她必须拥有更高的权势,只有这样她才能摆脱人生的桎梏,让这份飘渺的爱情重新焕发出生机。
梳妆台前的玉莞红仍沉浸在这段既快乐又苦涩的回忆中,突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她的思绪,她蹙着眉头,转身望去。只见一直照顾南宫盈的奶娘急匆匆地跑进来,匍匐着跪倒,声泪俱下,“娘娘,大事不好了,殿下失了踪。”
“你说什么?”玉莞红震惊地站起来,“究竟怎么回事?”
奶娘哭泣道:“奴婢送殿下去寝宫午睡,奴婢见殿下睡着了,就起身去茅房出恭。等奴婢回来,哪知殿下就不见了。奴婢以为殿下贪玩,连忙出去寻找,找遍了整个别院,没有见到殿下的踪影。奴婢询问了内侍宫女,以及外面的侍卫,都说没有看到过殿下。娘娘,奴婢罪该万死。”边说连连叩头不止。
玉莞红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睛一黑,晕倒了过去。
等玉莞红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寝宫的白玉床上,南宫纯正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她。见到玉莞红醒来,南宫纯神情一松,“爱妃,可担心死朕了。”
玉莞红想到失踪的南宫盈,不由悲从中来,抓住南宫纯的龙袍,“皇上,盈儿他……”
“朕知道,你且放宽心,朕已命廷卫统领赵无极前来查验,并已关闭京城四门,就算只鸟也飞不出去。”南宫纯安慰道。
“盈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也不活了。”玉莞红仍在呜咽。
“你别哭,你一哭朕就乱了分寸。”南宫纯心烦意乱,猛地大喝一声,“来人!”
几个廷卫冲了进来,南宫纯命令道:“将那宫外侍候英王的奶娘拖出去斩了。”
“且慢。”玉莞红阻止道,“皇上杀一个无辜妇人干什么!一定是有人觊觎臣妾和盈儿深受皇上爱护,报复臣妾母子俩。”
这时,宫外响起一个宏亮的声音:“臣赵无极求见。”
南宫纯显得有些六神无主,向几个廷卫挥了挥手,“进来!”
一个伟岸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拜见皇上,娘娘。”
“赵无极,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