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教训的是,儿媳明白了。”孟小姣刚准备退下,于太又抬手道:“等一等,你马上派人告诉于川,让他这段时间加强戒备,京城一旦有变,速领兵封锁京城四门,一个人也不能放出去。”
天渐渐亮了,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于太推开书房门,伸了个懒腰。如今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沉重的心情变得豁然开朗。老奸巨猾的他已从那些蛛丝马迹之中猜出了红灯会的最终目的,红灯会摆了他一道,又有谁知红灯会此举正合他的心意。
若论整个夜水城中谁的排场最大,自然非贤王萧震莫属。此刻的他特意换了一身箭袖劲服,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望着东方锦莺所住的雅居,意气风发。后面是一列装束整齐的王府侍卫,俞青凡因公被于贞贞派往舒阳,少了这个人他更觉得自由自在。中间是一辆豪华的鎏金马车,车厢舒适宽敞,平常是他自乘的马车。
东方锦莺在武凤的陪伴下款款而出,文雀没有跟来,因为他的雅居里还有一个重要的人需要看顾。东方锦莺破例淡施了些脂粉,长发上束了两根白色的飘带,加上一身白色的衣裙,凌波款步,宛如翩翩仙女的神韵,萧震在马上都看得呆住了。
东方锦莺微微一笑,“王爷果是信人。”面如娇花迎风,声如黄鹂初啼。
萧震赶紧翻身下马,“小姐宠邀,我怎敢唐突。”说着伸出了一只手,涎着脸笑道。
东方锦莺忍住心中的厌恶,纤纤玉指轻搭在萧震的手背上,缓缓步向马车。萧震不禁心花怒放,美人玉指果然触肤酥麻,他相信再付出点努力,就能握住那双柔弱无骨的玉手了。
萧震重新跃上马,抬手一挥,车队向城北疾驰。
车厢内武凤不解地道:“小姐,你不是讨厌这个萧震吗?”
东方锦莺拿出一块素净的丝巾轻擦着玉指,“不管多么具有智慧的女人,面对男人的时候最方便的还是需要这个原始武器。要查探出红灯会的隐秘,难免要做一点牺牲。”
武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东方锦莺见状微微摇头。武凤看起来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她没有任何心机,也不会隐藏自己的善恶。车厢被风扬起了一条缝隙,能看得到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萧震的背影,东方锦莺不知怎的,心也被这阵风撩起了,另一个相似的背影模糊地出现在脑际。
出了夜水城北门,果然有一片草地,虽不如北邙国的辽阔广远,但在南方却仅在这里能领略一些塞北的意境。这里有个大的马场,南幽国的战马多由这里出产,由禁军中的虎贲军守护,是个军事禁区。
虎贲军都统于川接到贤王萧震来此的报告,慌忙迎了出来,他属下的四位参将也一同在营门前迎接。于川躬身禀道:“不知王爷来营地做什么?是不是有军务之事?”
“不是,本王就是想来这里走一走,看一看。”萧震趾高气昂地道。
“这里是军机要地,刚才左丞于大人也传来了命令,要严加戒备。王爷如没什么事,还是请回吧。”于川劝告道。
“你好大的胆子!”萧震听到于川竟敢拒绝他,还特别提到于太来压自己。这些年他在于太的严厉管束下长大,只是慑于这个大舅父的强势,太子之位还需要多依靠于太,他不敢得罪,其实心中早窝了一团火。萧震一提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在于川的肩膀上,“如果不是母妃提携你,你能有今日的地位,你别弄错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于川虽穿着厚重的铠甲,这一鞭还是有点火辣辣地痛,这个贤王爷的飞扬跋扈他早有耳闻,没想到今日就碰上了。“末将不敢,可是……”
“怎么还用本王说第二遍吗?”萧震见于川还在犹豫,让他在东方锦莺面前丢了一个脸面,心里本就极不痛快。“下一次本王就不是用鞭子了,改用刀。”
遇上了这个太岁,于川哪还敢再加拒绝,只得下令打开营门。
这个马场是南幽国最大的一个马场,几乎全国各地饲养的战马都集中在这里。骑兵一直是南幽国最大的一个短处,制约了南幽国向外扩张的能力。就拿与北邙国的对峙来说,因为缺少战马,只能被迫地选择防御。
神州四国中,东月国的兵力数量最多,如今国力衰落了不少,总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北邙国骑兵纵横天下,使其它三国难望其项背。西凤国实力相对比较弱小,但有山川之险作为屏障。南幽国的处境是最尴尬的,地处相争之地,国土却多是平原河流。既没有山川之险,也没有骑兵能够争锋。幸好萧天还算一代明君,国内形势比较稳定,再加上有慕容英和关慕豪两大名将,倒也暂时无忧。
在那个时代,得骑兵者得天下,在慕容英的建议下,南幽国开始了尝试自主牧马。在夜水城北这一带,划了一大片土地培植草地,所以这个马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萧天才令虎贲军在这里守护马场。
东方锦莺下了马车,引入眼帘的是天苍苍,野茫茫,虽不如塞北草原的辽阔,但也有成千的马匹奔驰,自是一番盛景。
萧震站在东方锦莺身边,笑着道:“怎么样?足够壮美吧?”
“美是够美。”东方锦莺轻叹道,“可惜还缺少一种独特的韵味。”
“什么韵味?”萧震问道。
“我常闻草原上的大英雄能弯弓射雕,这才是草原带来的韵味之处。”东方锦莺的大眼睛闪出一丝油然向往的光芒。
一个女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