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还没弄清楚,不过既然梅无涯是红灯会三使之一,那么梅玉都肯定也是红灯会的人。我现在很怀疑这次出征舒阳红灯会也弄了手脚。”萧逸的眼睛里闪烁出光芒。
“这次出征舒阳是于太一手促成,王爷莫非认为于太也是红灯会的人?”莫千里不敢置信地道。
“这倒不会,于太心高气傲,怎肯甘居人下,只是梅无涯隐藏在七色旗中,他完全可以借于太的手。京城原本有六万禁军,这次出征父皇派出了五万,留守京城护卫的就只剩下一万禁军。”萧逸紧皱起眉头。
“红灯会想造反?”莫千里睁大了眼睛。
“如果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我想三日左右能赶回京城。”萧逸立即吩咐道,“钱雷万电,你们两人随我即刻赶回京城。”然后又转身对慕容婉道:“表姐,你和刘经莫千里统率大军,要加快行军速度,持我帅令让骑兵先行出发,三日后务必赶回京城。另外记住一点,要把关洛云安全带到京城。”
吩咐完毕,萧逸又望向了南宫云绣。南宫云绣在萧逸急需帮助的时候,实在不愿离开萧逸,但梅无涯的真实身份必须尽快查探清楚,还需把梅无涯的事报告给一个人。只好满怀歉意地道:“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
萧逸笑着点了点头,“宫兄保重,后会有期。”
在南宫云绣依依不舍的目光下,三匹快马望北奔行,此一去又是相隔千里。
舒阳城平复后,有必要将一些善后事宜交代一下。金顶山上的吊桥重新修复,机关也全部清除,顿时成了舒阳城寻幽探密的风景区。
舒阳城防御使胡登因坠马受了重伤,造成半身不遂,只能回京城疗治,舒阳城的政务由副使接任。投降的山贼军暂由胜彪统领,仍在原地驻防,关洛云新收的义子杨天荣也被胜彪接来照顾。
徐霸天平叛立有大功,萧逸将花满楼的产业赏赐给了他,不过由妓院改建成舒阳城最大的一座酒楼。一家三口如今衣食无忧,不过小娟依然心有芥蒂,虽对母亲妥善照顾,但那声娘始终没有叫出口。贾明因密信之事对关洛云心怀愧疚,无颜留在军中,另找营生去了。
胜彪与徐霸天倒成了忘年之交,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小娟颇有些意思。只是自惭容貌丑陋,不敢表达而已。小娟起初被萧逸的风姿所迷,但那是一种少女的情怀,当她知道萧逸的身份后,这种情怀只能永远留存在记忆中。况且南宫云绣在她心中已敬若神明,萧逸与南宫云绣才算的上是男才女貌的一对。相反胜彪粗鲁中的细致,豪迈中的体贴,也自有一种男子汉的风采,这已是后话。
刘经没有随大军立即回京,他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妥,这两件事情时时在他心中激荡。第一件刘经亲自带着牛满儿的骨灰去了落马集,让忠魂回归故里。牛满儿为救他而死,他打算把那祖孙俩接去京城,像对待自己的母亲和儿子一样奉养教导,但遭到了老妪的谢绝,故土难离,这里还埋葬着儿子的魂。刘经无奈,为牛满儿在当地修了一座忠魂祠。
第二件刘经重返舒阳,让老梁重新驾着马车在舒阳城附近一些乡野打探许老夫人居住的地方,老梁如今是花满楼的大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极为偏僻的村落,刘经坐着老梁的马车来到一个破旧的小院子。
刘经走下马车,轻扣着斑驳的木板门。良久之后,木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是赵妈。赵妈已洗去铅华,布衣荆裙,冷冷地看着刘经。刘经智取金顶山的传奇已在舒阳流传开来,且越传越神。刘经含笑点头道:“赵妈,老夫人在吗?”
赵妈挡在门前,“刘大人是来缉捕山贼的吗?连我们这些山贼亲属也不放过?”语气冰冷。
“赵妈说笑了,我未带一兵一卒,只是特意来拜会老夫人。”刘经诚恳地道。
“我们老夫人可不敢当,刘大人公务繁忙,还是请回吧。”赵妈欲关上木板门。
刘经撑住木板门,“你就让我见老夫人一面吧,否则我心里难安。”
“我们小姐瞎了眼,可我这双老眼并未昏花。”赵妈不由骂道,“你让许家绝了种,就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还不走,小心我泼你一身脏水。”
这时里屋传来一阵慈祥的声音:“赵妈,你请刘大人进来,我有几句话要对他说。”
赵妈无奈地侧身一让,鼻子重重“哼”了一声。刘经抬腿走进院子,院子并不大,杂草丛生,荒败不堪。里面一排三间草房,十分冷清。看样子许老妇人住在这里,隐姓埋名,日子过得非常清苦。
左侧草房的门并未关上,许老夫人盘膝坐在一个用草垫破布制成的蒲团上,手中拨动着念珠。才几月不见,刘经发现许老夫人背有些驼了,精神气差了不少,一个原本乐观开朗的老太太变成了风烛残年佝偻的样子。刘经走进去深深一礼,“老夫人。”
许老夫人微微睁开眼睛,面对着刘经,目光中并没有掺杂着仇恨。“刘大人,你看我这里连坐的凳子都没有。”她想站起来,只是盘膝久了腿有些发麻。刘经赶紧伸出手扶着许老夫人,许老夫人摇了摇头,“老了,不中用了。”
刘经不知该如何开口表达心中的愧疚,许老夫人看出了他的心意,“其实我的女儿并没有看错人,你确实是一个有担当的大丈夫。你是朝廷中人,这件事也怪不得你。”许老夫人叹了口气,“我早知道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