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统领,什么事?”萧燕燕曾吩咐过,她与绪儿在一起的时候,若不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最好是不要来打扰。此刻见韩德让就站在门边,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萧燕燕便开口问了。
“回太后,有您的一封信!”
“哦!拿进来!”萧燕燕脸上现出喜色,能够让韩德让这个时候亲自送来的信,肯定是那个冤家奕哥哥的信了,他总算还记得老娘,没亏了老娘在这想着他。
她接过信来,信封上依然是空白的,伸手就要去去除掉封口处的火漆,突然想起了绪儿还在一边,说不定一会自己看信的时候会有什么失态的地方,要是让他看见了总是不好,当即就喊住了正要退出去的韩德让。
“韩统领!”
“臣在!”
“你带着绪儿去练武吧!出去时顺便把门关上!”
“是!”
“母后,孩儿还没吃完呢!”绪儿嘟着嘴抗议着,他手中的蜜饯,还有两个呢。
“带着出去吃,练武回来了,母后再赏你几颗!”
“母后不许骗孩儿!”
“当然!母后什么时候骗过你啊!”萧燕燕眼中都是笑意,这个小鬼灵精,最在意的就是那些蜜饯了。
“那好,孩儿去了!”绪儿转身就走,韩德让便快步跟上,小皇帝也是个聪明人儿,小小年纪练起武来,倒也似模似样的,这应该是遗传自那位吧?
他不禁苦笑,自己在辽国也算得上是高手了,再加上一个同样名头不小的耶律斜轸,两人竟然都不是那人的对手。他关上房门时,看了正低头看信的萧燕燕一眼,心里暗自叹息一声,也真的就只有那人才陪得上太后娘娘了,自己在他的面前,难免总是要自惭形秽的。
他心里这样想着,似乎是有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突然间感觉到无比的轻松,“皇上,您今日想要学什么啊?”
绪儿不禁一愣,抬头看了韩德让一眼,从来韩统领都是教什么自己就学什么,怎么今日他反而问起自己来了?
信里并没有什么儿女情长,这早就在萧燕燕的意料之中了,她习惯了看这样平淡如水,闲话家常一样的信,这个冤家,都大小老婆一堆了,却还对说情话这种事不甚精通,却也不知道这两位姐姐,怎么和自己一样,偏偏就喜欢上这个冤家了。
“哦!奕哥哥去了关中了!”信里开始写到了沈少奕的去向了,萧燕燕却是知道党项人反了大宋的事的,此刻耶律休哥也正在西京的宁边州,密切注意着大宋和党项人的动静,每隔几日便会有消息送回来。
她心里倒是有心想要帮大宋一把的,只是宋辽在名义上还是敌对的国家,却也不好去插手大宋的事情。她知道党项人来势汹汹,关中随时都有被占据的可能,难免就有些担心沈少奕了。
要用什么法子去帮一下他呢?对了,让耶律休哥进攻党项人,就做出想要趁机吞并大宋西北之地的样子,之后再假装不敌宋军,便可以完璧归赵了,还能让那个冤家不至于涉险。
萧燕燕也为自己的妙计暗暗得意,可是这事又不好直接让耶律休哥去做,看来只能让韩德让去了,给他一道旨意,暂代一下耶律休哥。
接下来信里写的,便让萧燕燕感觉温暖了许多,虽然都是简单的一些问候自己和绪儿的话,但看着就是这么的心里发甜。更何况,沈少奕还提到了,等大宋的事情了了,他便会来上京城一趟的,这让萧燕燕别提多开心了,也更加坚定了要帮自己的夫君忙的决心了。
她自己点燃了烛火,将那封信化成了灰烬,看着信纸在铜盆中燃烧着,这是沈少奕为了以防万一,特意交代她如此做的,否则的话,她一定会好好的珍藏这些书信的。
火焰依然在铜盆里跳跃着,萧燕燕转身想要去开门把韩德让叫进来,走了几步,这才想起韩德让已经和绪儿去练武厅了。她不禁有些好笑,笑自己为何只要是碰到了与那个冤家的事情,便会如此的心急,一点也不像是大辽的太后。
她转身回到桌边,铜盆里的火焰已经不见了,只有星星点点的火星在那明灭着。正要坐下,她却是听到了外面隐隐的有跑步声,这里是皇宫,到底是谁这么的不知规矩呢?
要是平日,她总是要出去斥责几句的,只是难得今日心情好,想了想,也就算了。等她坐下,却又很快感觉到了不对劲了,因为她进宫这些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在皇宫里随意的跑动,而且,那跑动的脚步声越来越是清晰了,却正是向着自己的寝宫来的。
她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不悦,但这急匆匆的脚步声,却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这个狂奔而来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否则门外的禁军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紧走几步,却已经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已经停了下来,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五哥,什么事如此慌张?”门被打开,躬身站在门外的是皇宫侍卫副统领萧挞凛,也是萧燕燕的族兄,年幼时萧燕燕叫惯了他五哥了,虽然如今贵为太后,但她还是保留着这样的习惯,好在萧家有萧思温在,萧家人也从来不会恃宠而骄。
“耶律贤适和耶律屋质两位老大人,带着数万大军,已经堵住了各处宫门了,扬言要···扬言要······”
“扬言要什么?说!”萧燕燕完全没有想到,这两位老大人会带着大军堵住了宫门,他们是想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