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韦封楚武功,也不该这么轻易就将爹爹打败了,这其中太过蹊跷,难道是爹爹带伤上了战场么?一连串的疑惑困扰着我,但韦封楚杀了爹爹是不争的事实,就凭这一点我与他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尧炎士兵的乔装打扮若不是王将军下的令,那还有谁能下令,是爹爹在迎战之前下的令,还是皇上下的旨意?
王将军见我有些走神,虚晃了我一招,挣脱了我的钳制,快速挥刀向我砍来,我连忙向后退去,却不想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狠狠地摔了一跤,肚子被跌得抽疼不已,眼见着大刀闪着寒光向我挥了过来,这时想要爬起已然来不及,我慌忙就地滚了几圈,可王将军挥来的大刀紧随着我,几次都险险擦过了我的衣袍。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躲了,眼看着那刀朝着我的肚子直砍了过来,我吓得连忙转过身去,用后背迎上那刀。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我扭头望去,王将军已经身首异处,他笨重的身子轰地一声倒在我身后的地上,韦封楚正持着长剑站在一旁,鲜红的血顺着他的长剑滴落在地上,很快渗进了石缝中。
爹爹惨死的样子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仿佛眼前的就是爹爹一般,我发疯似的一把推开韦封楚,跪到地上,用力抱起地上的尸,身,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泣不成声,“爹爹,你不要死,爹……”
韦封楚见我神智有些恍惚,哭得真切,不像是在假装,连忙上前一把抱起我,紧紧将我搂在怀中,大掌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又扶了扶我的头,似乎是在哄小孩儿一般,轻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那人不是袁将军,他刚才要杀你,但现在已经不会有事了,不要怕。”
我根本不知道是谁在抱着我,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只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爹爹满身鲜血死不瞑目的样子,爹爹的头颅怎么也无法按回他的脖子上。
过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来,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韦封楚此时仍紧紧地将我抱在怀里,我从没见过他这样温声细语地跟我说话,好似在哄一个孩童一般,“别怕,没事了。”
我一时间还无法适应他的这种态度,即便是能适应,也无法抹去爹爹在他剑下惨死的记忆。我猛地推开他,“别碰我。”韦封楚纹丝不动,我自己却摔了一个跟头。韦封楚表情有些僵硬,双手仍顿在半空中。
我愤愤地看着他,韦封楚冷冷地收回了手,冷声道:“既然没事就起来吧。”
我慢慢站起了身,韦封楚已经骑着马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我担心他会伤害贺兰明锦,连忙跟上,可由于双脚不及四腿,自己身子又如此笨重,没多久便不见了韦封楚的踪影。
街道上空旷的有些奇怪,不见尧炎的百姓,更不见鸣涅的士兵,只是偶尔会见到几具伪装成百姓的尧炎士兵的尸体。这一切都太过怪异,但我却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扶着高高的肚子跌跌撞撞地向着皇宫的方向跑去。可还没有跑几步,只见前面空旷的街上哒哒的马蹄声传来,黑色的高头骏马疾驰而来,马上的男子一身单衣,还是之前他奔出营帐救火的那件,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止血,但黑色的衣袍却掩盖住了他流血的的伤口。可他刚才紧紧抱着我的时候,衣服上的血已经浸湿了我的衣衫,难怪他现在的脸色会发白。
马儿离我越来越近,经过我身边,他伸出手臂,一把环住我的身子将我带上了马。我不明白韦封楚为何去而复返,不过倒是省了力气让我去追他,除了韦封楚,应该没有人能够伤到明锦。
眼见着皇宫近在眼前,鸣涅的士兵越来越多,皇宫的宫门大敞着,里面隐约能看到有些宫女太监慌乱地逃窜着,鸣涅士兵都在向着皇宫聚集,在见到韦封楚的时候,训练有素地排列整齐,纷纷让出一条通往皇宫的路来,齐齐地跪地行礼,拜道:“参见王爷。”
我有种错觉,这不是鸣涅的兵,而是韦封楚的兵。
韦封楚一路骑着马,直奔皇宫大殿而去,但在快到大殿的路上,前面围着很多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韦封楚驱使着马走向人群,鸣涅士兵纷纷让开,我看到了人群中间的一个血葫芦似的东西,应该是个人被绑在一根很粗的石柱上,只是浑身上下都流着血,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扎得浑身是血。
我心中一惊,难道是……
我一跃下了马,几步跑到那人面前,颤抖着伸手拨开他脸上的头发。
“大哥……大哥,”带我看清楚这个人的脸,竟真的是大哥,我颤抖着手想要推醒他,可又担心我的触碰会让他更疼,只能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试图叫醒他,“大哥,你醒醒,不要吓我……快醒醒,我是烟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
我试着将手指放到大哥的鼻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很微弱了。我连忙动手去解捆在他身上的铁链,可是铁链绑的太紧,又被锁住了,根本解不开。
我一把夺过身旁的鸣涅士兵手中的大刀,用力向着铁链砍去,可是这铁链不知是什么做的,我用力地砍了数刀,铁链和刀只见摩擦得火星四射,一个用力,刀竟然应声而断,可是铁链却毫发无损。
我狠狠甩开了手中的断刀,猛地夺过另一个士兵手中的大刀,再次向着铁链砍去,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