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夜凛从未将冥曦放在眼里，就算冥曦随月汐抵达这片时空，他也没有过多关注她。/p
月汐抵达的第一日，见到有痕之后还来不及多说就晕了过去，当时冥曦带着他进竹林，怎么都通不过阵法，夜凛出了手。/p
夜凛抱着月汐，拽着冥曦，一起通过阵法。然，说是拽，其实夜凛连她一片衣角都没碰过，不过是用灵力将她拽着罢了。/p
除了有痕，其他女人，他如何肯碰？/p
所以，直至今日，夜凛也不曾真正给冥曦把脉，只是“望、闻、问”，便给了她一些丹药和仙露，让她自行疗伤。/p
故而，冥曦是否有身孕，夜凛真心不知。/p
可，若是她真的有孕，此事就更复杂了。/p
夜凛盯着冥曦的小腹，眉头一拧。他正想释放出一丝神力和灵力去探测一二，有痕开口了。/p
其实，那日夜凛不在，冥曦为求有痕去看昏迷的月汐，强闯阵法受伤，是有痕将她送回竹屋并给她疗伤的。那时，有痕就曾为她把脉，并未发现孕相。/p
后来，夜凛醉酒那晚，冥曦拦住在雨夜中散步的有痕，求她帮忙，结果话未说完就晕倒了，有痕又一次给她把脉，也没有发现她有身孕。/p
难道，短短数日，冥曦就有孕了？冥曦是不是只想找个借口和自己说话？可月汐曾说过要她提防冥曦，她要不要给冥曦这个机会？/p
有痕心中也是百转千回，面上却不露声色，她偏头看向夜凛，“阿凛，你去做饭吧，我陪冥曦姑娘聊一聊。”/p
“小心点，别摔了。”夜凛打住亲自探查的念头，拍拍有痕的手，话里有话。他睨了冥曦一眼，转身离开。/p
“坐下说吧。”有痕缓步走到秋千处，率先坐了下来。/p
冥曦不再像从前那般扭捏，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另一个秋千上。/p
出乎有痕意料，冥曦一坐下就将手腕主动伸到她面前，“夫人，我也是今日刚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最多十日，你精通医术，你替我看看。”/p
“好。”有痕眸光一闪，手指轻轻搭在她脉门上。/p
一息之后，有痕松开手，“寸脉沉，尺脉浮。冥曦姑娘，你的确有孕了。虽然时日较短，但脉象很稳定。”/p
冥曦毫无喜色，反倒是脸色白了白，张了张口，欲言又止。/p
有痕也不急着说话，两人之间一时静默。/p
三息之后，冥曦开了口，“眨眼睛，眨一下表示对，眨两下表示不对，不动就是不清楚或不能说。”/p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机械重复了三次，准确无误地传递着一种信息。/p
有痕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她的用意。/p
于是，有痕转头看着她，低声问到，“冥曦姑娘，这个孩子的到来，你并不欢喜，对吗？”/p
冥曦不语，只是冲她眨了一下眼睛。/p
“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月汐？”/p
冥曦连连眨了两次眼睛。/p
有痕心中的沉郁这一刻减轻了不少。/p
“前几日，就是我们无意中撞到你从屋里冲出来那日。”有痕轻轻舔了下嘴唇，语速放慢，斟酌着用词，“和你在一起的是月汐吗？”/p
冥曦又重重眨了两次眼睛。/p
有痕马上追问，“你们真的是夫妻？”/p
冥曦再次眨眼否认。/p
“你是他的妾？”/p
冥曦又眨两次眼睛，眼眶莫名有些红。/p
“月汐从未碰过你？”/p
冥曦只眨一下眼睛。/p
有痕心底沉郁瞬间烟消云散。/p
这些问题，有痕早有怀疑。尽管月汐那日一再强调自己和冥曦没有什么，有痕也莫名相信他，可那日亲眼见到冥曦从竹屋跑出，一身欢爱后留下的痕迹，有痕又莫名生了疑。/p
有痕深知夜凛的定力。与她相处数月，夜凛对她的感情她看在眼里，也知道他绝不会这么乱来。/p
但这方天地，除了夜凛，就只有月汐是男人，有痕不想怀疑他，却不由得她不乱想。因此，有痕才会心情不爽。/p
然，此刻，就算对冥曦还有戒心，有痕也愿意相信她刚才的“话”，似乎能证明月汐的清白，对有痕来说是最重要的。/p
不过，心底沉郁虽然没了，但那些乱七八糟的疑问却一个都没少。/p
于是，有痕继续提问。/p
“那，当时和你在一起的，是阿凛？”/p
有痕说完，死死盯着冥曦，可冥曦压根不动。/p
有痕愣了愣，声音低下去，“孩子是阿凛的？”/p
冥曦还是不动。/p
有痕心底卷起轩然大波。/p
不动表示不清楚或者不能说。/p
那冥曦到底是不清楚，还是不能说？/p
但不管是哪种，夜凛似乎都脱不了关系。至少，说明冥曦怀疑夜凛。/p
夜凛...../p
有痕的心倏的一沉。她不想是月汐，同样也不希望是夜凛。尽管对他们，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p
有痕愣了足足两息，才又开口，“那孩子的父亲可在这里？”/p
这次，有痕清楚地看到冥曦的瞳仁一缩，眸底闪过一丝恐惧，随后，她眨了一下眼睛。/p
惊涛骇浪席卷而来。有痕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p
难道真的是夜凛？不，不可能！/p
难道是她被夜凛骗了过去？不，她不要！/p
有痕早已坚信，夜凛与她是有过去的，夜凛是她的师父，夜凛教会她很多，陪她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