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夜凛的薄唇就要贴到有痕的唇瓣,有痕突然觉得恶心,身子一蜷,捂着嘴唇,打了个干呕。
夜凛眸子一沉,眸中暗流涌动,但他丝毫没有表现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而是将有痕扶起来,手轻轻抚着她的背,话里全是关切,“怎么了?不舒服?”
“不知道,突然好想吐。”有痕话没说完,又是一阵恶心。
这一次,恶心比刚才来得还快还猛,有痕怎么都压不住,哇的一声吐了个天翻地覆。
见有痕吐得眼泪都出来了,夜凛是真的慌了,声音是毫不掺假的心疼,“小丫头,是不是很难受?”
有痕哪里说得出来话,她竭力想压制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一双星眸也因此变得暗红,只可惜她越压越压不住,眼泪不断涌出来,偏偏那样子还我见犹怜,一双眸子仿似秋水生波。
见她这般,夜凛心中一颤,竟觉得心底伸出了一只颤巍巍的小爪子,一下一下,搔得心痒痒。偏偏他什么都不敢做也不敢说,只轻拍她的背,低声安抚。
有痕一个劲地吐,午膳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到最后,似乎胆汁都吐出来了,一张小脸可怜巴巴地皱着。
到最后,见她不吐了,夜凛使了个清洁术,推开窗户,跑出去端了茶水进来,喂有痕漱了口,将她眼角的泪花抹去,扶着她躺下来。
这一折腾,有痕一脸倦色,指甲盖都变成了青色,几乎是一倒下去便睡着了。
夜凛心疼不已,拉了被子给她盖上,将她耳旁的碎发轻轻撩到耳后。
看着有痕眼圈下多出来的一圈淡淡青色,夜凛低叹一声,指腹轻轻抚上去,一道柔和的白光闪出,慢慢进入有痕体内,那圈青色渐渐淡去。
此刻,面对毫无防备、在他面前睡熟的有痕,夜凛除了心疼和担忧,再也生不出半点璇旎之心。
明明两人靠在一处,近在咫尺,呼吸相闻,可是他却觉得彼此之间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就好似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逾越。
夜凛心底幽幽一叹,竟凭空生出一丝倦怠,轻轻垂下眼睫,合了眼。
有痕这一觉睡到了日暮时分,她睁开眼,便看到夜凛倚在一侧,单手撑着头,闭着眼在休息。
她没有吭声,也没有动,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夜凛。
有痕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失去记忆,但正如夜凛所说,其实她心里隐隐有些害怕,更感到茫然和惶恐。
尽管只有短短几个时辰的相处,她也能看出来,夜凛对她的感情是真的,那种在乎那种宠溺那种捧在手心,都是真的。
只是,有痕还是觉得不踏实。
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总觉得自己和夜凛之间不那么简单。
至少,她能看出,夜凛的修为非常了得,若是他想要她记起什么应该不难吧,为何他没这么做?
这么想着,有痕的呼吸自然有了不同,这细微的变化哪能瞒得过夜凛?
夜凛倏地睁开眼,对上有痕的星眸,他邪魅一笑,直起身子,“小丫头,醒了?你可还难受?”
“不难受了。”有痕也撑起身子。
夜凛当即伸手将她搀扶起来,“饿了没?”
“饿了。”有痕老老实实地点头。
“想必你也饿了。”夜凛眸子闪了闪,“你已经很久没吐过了,这下我反倒不知道该做什么给你吃了。”
“会不会是我在山坡上打盹吹了风,凉了肚子才吐的?”有痕有点不好意思,“如若不然,我中午看到你做的午膳就会吐。”
“我就说嘛。应该是这样。”夜凛忍不住笑了,这一笑,他眉宇间那抹淡淡的愁绪瞬间就化开了。
说着,他拧了拧有痕的鼻子,“你凉了肚子还不自知,又贪吃,不吐才怪。”
有痕翻了个白眼,“谁让你做的饭菜如此好吃?”
“如此说来,都怪我咯?”夜凛笑得邪魅,“我要是厨艺不好,如何把你和儿子都养得白白胖胖?”
“你都是对的。”有痕瘪瘪嘴,向外面走去。
“既然你饿了,那我们就去七彩湖吧,我再抓条七彩锦鲤给你熬汤。”夜凛跟在她身后,边走边提议。
“好啊。”想到那彩虹鱼的美味,有痕眸子一亮。
“真是个小馋猫。”夜凛笑着拉起她的胳膊,两人很快出了竹林。
刚一出竹林,夜凛就带着有痕飞了起来,两人飞过有痕之前见过的那条小溪,并顺着那小溪去到了一个很大的湖泊。
湖如其名,七彩的湖水,在暮色下熠熠生辉,让人只觉得惊艳。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抓鱼。”夜凛扶着有痕坐在一颗大树下,自己掠到湖中。
他站在湖面上,如履平地,手中不知何时凝出一把长剑,静静看着湖中游来游去的七彩锦鲤。
一息之后,夜凛一剑刺下,水花翻腾,长剑出水时,剑刃上扎着一条七彩锦鲤。
“厉害!”有痕忍不住赞叹。
夜凛勾唇一笑,身形一飘,落在她身旁,鞋面都不曾沾上一滴水。
他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锅子,装着那鱼去湖边打理干净,再度返回。
没多久,夜凛就升起了火,熬制起了鱼汤。
有痕吞了吞唾沫,低声问到,“为何不多抓几条?”
夜凛哈哈一笑,揉揉她的脑袋,“这七彩锦鲤是有限的,你再喜欢也不能这般滥抓,否则以后你再想吃便没了。”
“哦。”有痕眸子一暗。
“而且最近是七彩锦鲤产子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