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吴宇在王大人家丁的带领下上了楼，他和九门提督寒暄几句，走进夏凡的屋子。
松音从头到尾眼睛都没抬一下，一直拉着有痕在为她的脸抹药。
那药膏很是清凉，他的指腹很软，带着几分温度在有痕脸上轻柔地打着转儿，有痕有些恍惚，脑子里又跳出一个少年蹲在地上为少女脚踝抹药的场面。
见她垂眸不语，松音眸光闪了闪，也不说话，直到那吴宇在屋里开了口。
“王大人和这公子中的是黯然销魂散。”吴宇放下酒盏，蹙了眉，“只有用幻心草和祁天国九头飞云鹰的唾液制成丹药方可解毒，可老夫此前配制的丹药已经用完。如今老夫虽有幻心草，却没有九头飞云鹰的唾液。”
“吴大人是说，我家大人没得救了？”王大人的家丁闻言，脸一下就白了。
“恕老夫无能为力。”吴宇轻叹一声，“准备后事吧。”
“小音音，你能救王大人对不对？你不就来自祁天国吗，你肯定有那个什么飞云鹰的唾液吧。”鸨母急了，顾不得松音的规矩，上前去拽他的袖子。
“妈妈别碰我，都说了我最讨厌女人！”松音皱着眉头往后一闪，躲开鸨母。
“这位公子，你有九头飞云鹰的唾液？”吴宇闻言眸子一亮，走到松音面前拱了拱手，“老夫吴宇，乃宫中御医，若你真有那唾液，还请帮忙救人。”
“救人可以。”松音眨眨狐狸眼，“不过，我想先请教吴大人几个问题。”
“哦？”吴宇一愣，随即说道，“只要老夫知晓，一定知无不言。”
松音的第一个问题是，“吴大人如何判断出这两人是中了黯然销魂散？”
“王大人他们的瞳孔时大时小，瞳仁变成了金色，呼吸很浅很慢而且不规则，脉搏也很微弱，这些正是中了黯然销魂散的表现。”吴宇答得很快。
“依吴大人看，他们是如何中毒的？这黯然销魂散是在酒中？”松音马上提出第二个问题。
“黯然销魂散怎么可能在酒中？”吴宇摇头，“此毒不能溶于水或酒，通常是加入熏香之中，吸入的人若是饮酒，就会中毒。”
“你确定？”松音勾勾唇角。
“老夫确定。”吴宇的语气非常肯定。
“可风月楼今晚喝酒的人很多，其他人怎么没有中毒？”松音眨眨狐狸眼，“似乎隔壁也有人饮酒。”
“黯然销魂散有个特点，只能传五步远。毒若是下在这屋里的香炉中，中毒的自然只有王大人和这位公子。”吴宇说着指了指墙角的香炉，“黯然销魂散虽无色无味，但燃烧之后却会留下金色的灰烬，只要打开这香炉看看，便知老夫的判断是否正确。”
王大人的家丁立刻上前揭开那香炉，惊呼一声，“吴大人，这素香上全是金色的灰烬！”
“多谢吴大人为我解惑。”松音冲吴宇欠欠身子，唇角幅度弯得更高。
有痕看着他，心里淌过暖流。她懂医术，一筒报出黯然销魂散时，她就想好了如何为自己证明清白。没想到，松音全为她做了。
“不用谢我。”松音笑着刮了一下有痕的鼻子，喊了一句“一筒，把丹药给吴大人”，牵起有痕转身就走。
“慢！”九门提督伸手挡住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