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似铁假似铁,官法如炉真如炉,化劲大师对人体弱点的了解远超平凡人想象。年轻人的左手也被分筋错骨之后,再也无法忍受这痛苦。艰难的吐出三个字:嘉信斋。
嘉信斋全名嘉信斋古玩珍品拍卖行。总部在港岛,成立年头远较福德堂早的多,在业界的地位也高于福德堂。
李虎丘还想继续逼问,忽听身后恶风不善,忙横身躲避。呼的一声,却是一块砖头从面前呼啸而过。紧随其后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少年。月光下,此人一身白色运动装十分醒目,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看模样也不到二十岁。少年冲上来,低喝一声:昆少你先走!转身奔李虎丘便是一拳。
李虎丘举手招架,心中暗惊,这少年竟也是个化劲!昆少强忍手臂痛苦,道:“尚楠,这个人我要活的!”
原来这少年叫尚楠。只听他叫道:“昆少快走,这人我未必能打赢!”
昆少闻听,果然立刻便走。李虎丘被少年紧紧缠住,片刻功夫那昆少便跑了个无影无踪。李虎丘火大,刚打算对少年亮飞刀,却见这擅长硬太极的少年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一抱拳,道:“朋友对不起了,我也是出于无奈才帮他的。”说罢,转身便走。李虎丘袖里飞刀一闪即墨。
城南王子花苑十六号楼,一道黑影从四楼一户人家的窗户里钻出来。月光下依稀看得清楚,正是李虎丘。回首看一眼还在熟睡的凌家山,摸摸怀中的白玉珠,手脚并用,攀援而下。李虎丘前脚离开,后脚那个叫昆少的年轻人便找到了这里。李虎丘走的时候发现尚楠驾车停在凌家山家楼下。
大清早,燕宅门前,燕雨前一身运动装,正打算去小区的健身区跟那些中老年人一起练习健体太极拳。推开门,忽然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小盒子,下边压着一张纸条,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护好宝珠,当心嘉信斋”。打开一看,正是西汉白玉珠。燕雨前猛然醒悟,将纸条放到眼前紧紧盯着这行字,猛转身奔回房间,寻出几张精心保管好的纸张,将小纸片上的字迹跟那几张纸上的字迹做比对。可以断定是一个人所写!这几张燕雨前珍藏的纸上,字迹凌乱,内容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给小燕子买奶粉,快入冬了,要想着买煤积酸菜准备萝卜土豆。这几张纸却是燕雨前费尽周折才从李虎丘在哈城的房子里找到的。
真的是儿子留下的!燕雨前无心去练太极拳,坐到沙发上,手中托着那枚西汉白玉珠,内心中翻江倒海,脑海里思绪万千。说不清是心疼还是欣喜。儿子真的知道自己,甚至他也许已经偷偷来看过自己了,他不恨我。燕雨前痴痴的看着手中的西汉白玉珠,喃喃自语:“小老虎,你如果不恨妈妈,为何不肯见妈妈一面?”
甬城机场,李虎丘正在跟萧落雁道别。
“宋三要执行了,想不到会这么快,他这个人就算是该天打雷劈,至少对我有大恩,无论如何我也要去送他一程。”
“去,我跟小燕子不用你惦记。”萧落雁抱着小燕子,温柔的说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处理完宋羽佳的后事,我便回来。”李虎丘轻拍她的肩膀,道:“临行前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从没跟你说起过我的身世。”萧落雁插言道:“你不是说从小被遗弃了吗?怎么?你知道自己的身世?”李虎丘点头道:“嗯,一年多以前就知道了,知道那位燕董事长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吗?”萧落雁冰雪聪明,脑子转的很快,惊讶道:“啊,我记起来了,咱们落进雪洞的时候,你发烧后念叨了好多次燕雨前的名字,后来我也病了,糊里糊涂的把这件事给忘了,你这一说我可想起来啦,难怪她对我那么好,敢情是把我当成了儿”萧落雁说到这顿了一下,脸色微红。
李虎丘重重点了一下头,沉声道:“没错儿!她就是生我的那个人,她应该已经知道了你我的关系,也知道咱们在福德堂,之所以不敢跟我相认,我想大概是担心我不肯原谅她,杨牧峰死之前告诉我福德堂最近会遇上一桩大麻烦,所以我暗中混进来寻找解决的线索,昨天晚上我已经帮她找出藏在暗处使坏的对手,估计暂时她这边不会有事,本来我打算就这两天跟她相认的,但宋三这件事来的太急,新闻里说三天后就要执行,我必须赶这趟航班回哈城,一切就只能拜托你了,回头看到她,记得替我叫一声妈妈!”李虎丘吐出最后两个字时,有些生涩艰难,但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小燕子伸手去摸李虎丘的脸,在他眼角处,摸下一滴水痕,“爸爸不哭。”李虎丘一把抱过她,在脸上亲了一下,又张开怀抱将萧落雁搂在怀中,轻声道:“一切就拜托你了。”又对小燕子道:“爸爸要去哈城看宋大爷,过些日子就回来,你跟雁子姐姐一起要听话,不许胡乱要糖吃,眼瞅着换牙了,到时候弄的满嘴大豁牙,变成丑姑娘,将来没人要。”小燕子道:“她不听话就打她屁股,我不想变成大豁牙。”李虎丘跟萧落雁相视莞尔,挥手告别。
哈城机场,李虎丘行色匆匆下了飞机,直奔哈城第三看守所。
哈城第三看守所,简称哈三所,是哈城专门关押重犯的地方。本来就守卫森严的哈三所,这几天因为有一个大人物即将在这里踏上死亡之旅,变得更加戒备森严。
李虎丘到哈城后,先给胡天明打了个电话,到达哈三所时,胡天明已经等候在这里。见面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