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命悬一线之时,是宫卉芷母亲救了宫静好。而宫卉芷母亲便被歹徒杀了去,从此离开人世。
宫静好从此欠下宫卉芷一条命,这些年宫卉芷仗着宫静好对她有所亏欠,便在府里蹬鼻子上脸,处处与之作对。
宫静好愧疚般的忍让,便让宫卉芷成了欺负她的理由。自那后,明目张胆抢走宫静好的东西不算,宫静好为嫡女,她便要住的,吃的,穿的都要与宫静好一模一样。
这些,宫静好都忍了。
离开家里学艺三年,再回到府里的宫静好已经被宫卉芷挤兑的没了什么地位,她便从小事做起,帮着她父亲管理宫家,一点一点的让宫家所有人都开始意识到,在宫家,还有一个宫静好存在。
如今整个宫家最认可的便是宫静好,聪慧端庄,做事稳妥,有谋略,虽是女儿身,却如男子一般有气量。而宫卉芷这些年被溺爱,在府里过的如鱼得水,心性自然比不上宫静好那般稳重,反而显得急燥,没什么一股子灵气劲儿。
这人啊最怕对比,因为一对比什么优点或者缺点全部都显露了。
宫卉芷没想到宫静好会这样说,一时愣了片刻,待反应过来,她吼道:“我娘亲因为你死的,你一句还清就清楚了吗,不关你的事了吗。我告诉你宫静好,你这辈子欠我的都还不清。”
宫流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还要扯出来说,真是心眼小。大姐对你还不够好吗,不知足的女人,爹都让你气的没话说,你还想要大姐也对你失望吗。”
宫流遥不知道的是对宫静好而言,她对宫卉芷并不存在什么失望,从头至尾就没抱什么期待过。
小真扭过头去,觉得这是宫静好家事,他们两个在这儿听着属实不好,便冲宫静好指了指右手边一条路。
宫静好恰有此意,立马点头同意了。
小真牵着陌笙的手稍稍离开了。
宫静好见二人走远,对着宫卉芷柳眉倒竖,厉声呵斥道:“二妹,我宫静好既然还能叫你一声二妹,我便对你存在几分情意,自然,这也只是情意了。但并不代表我不计较你对我做的一些事,对宫家做的事,希望妹妹你有自知之明,莫要等着哪天将姐姐耐心消耗殆尽,才明白姐姐的一番良苦用心。”
她素来对宫卉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在她还年幼,母亲的确因为她才死的份上一再忍让,可如今数年过去,她才发现这些年的好心都成了宫卉芷为虎作伥下去的理由。
宫卉芷嘴硬道:“姐姐你可别血口喷人,妹妹我什么事没做过,你就在这里给我扣帽子。”
“什么扣帽子,大姐才不是那样的人呢,都是你这人的错。”宫流遥撇撇嘴。
“你……”
“我什么?”宫流遥干脆坐在地上,手里扔着的便是宫卉芷嫣红色绣花肚兜,因为用力撕扯,肚兜已经从绣花中间裂开了。
他扔了扔,又笑道:“早些时间你趁着大姐不在家扣我和我娘的银两,膳食上更是从四素两荤缩减成三素一荤,这些小事我可是不说,只是二姐,你这不让我娘出门,这是几个意思。”
宫静好微愣,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不让三娘出门,这是什么意思?”
宫流遥道:“大姐你有所不知,一个月前你去外地处理父亲留给的琐事,家中二姐为长,事情便由她做主。二姐说是娘亲身子骨不好,莫要出门,免得受到风寒。可二姐说是一意思,娘亲去不去又是另一意思,娘亲生xìng_ài动,便未听,二姐晨起说的,娘亲午后便说想吃街头的糯米糕,便出门了。谁知道二姐知道了,竟然等娘亲回来责罚我和娘亲,晚膳令小厨房不给我和娘准备饭菜。说是以此为警戒,日后娘亲再出府便如此对待。”
说起此事已经过去大半月了,每每想到如此,他便恨不得扇两巴掌宫卉芷,只是母亲劝他,他这才忍下怒气。
“我就说三弟并非胡搅蛮缠之人,鲜少做出这般欺负人之事,原来竟然是这样一回事。”宫静好连连咂舌:“三娘是什么人,我都要竟着三分,你倒好,自己都问不好,反倒管起别人来了。”
她说着,直接一巴掌打在宫卉芷脸上:“这一巴掌是我替三娘打的,因你对她不忠。”
宫卉芷摸着自己迅速红起来的脸,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这个贱人。”
说着竟要去扇宫静好,宫静好直接一把抓住宫卉芷快要落下的手,笑道:“妹妹确定要对我动手吗?”
她笑的很冷,一点都不像平日里文文弱弱的宫静好。
所有人都沉浸在宫静好打了宫卉芷震惊中无法回神,直勾勾盯着二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宫卉芷手腕很快便红了,这样的宫静好她莫名感到害怕:“你快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你想杀了我不成。”
宫静好冷笑不已:“你还知道怕死,我可看不出妹妹你怕死。”
狠狠扔掉宫卉芷手腕,宫静好道:“你若还想继续在府里相安无事待下去,我劝你一句给我安分点,我知道你欺负三娘是简单,倘若父亲知道了,事情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差点跌落地上的宫卉芷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却又不敢多言。别人不知三娘对她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可清楚的很。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三娘甚至为了她爹差点死。这一切的一切,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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