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连城委屈的抹泪,她是真心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随唐心,才会惹得随唐心这样对她。
随唐心性子洒脱,虽有点泼野,到底也是性情中人。而她君连城最是欣赏这种人,按理说二人应该成为极好的朋友,可是如今却莫名其妙成了仇人,她真是想不明白。
“我不是这样的,我没,我没想过这样,唐心。”
君连城落了泪,诺大的烟雨城也没个可以说话的人,又受了这么多委屈,她能忍到现在哭已经挺不容易的了。
两个丫鬟看着心疼,更是气不过随唐心这般对待君连城,便要找君连城说理。君连城拉着二人,抹泪摇头:“不用了,我没事。”
“公主,您是公主,身份岂是她可以相提并论的。”丫鬟道:“您大方不与她计较这么多,可你看看那人,压根就没将公主您放在眼里过,依奴婢看,这种人公主您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她才是。”
“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随唐心推门,看了看方才说出这番话的丫鬟,冷声道:“你既然说她是公主,公主都没发话,你在这里多嘴什么。”
丫鬟低着头,被随唐心眼神吓得够呛,嘴硬道:“我这是心疼公主,不待你这样欺负人的。”
“我欺负人?欺负你了?”
随唐心简直想笑。
丫鬟道:“你是没欺负我,可是你欺负我们家公主了,公主何其尊贵,你见了不行礼不说,还处处与我们家公主作对,您这不是欺负,是什么?”
“那也是你们家公主,不是你。”随唐心柳眉倒竖:“你为丫鬟,这是卑,是奴婢。而我是随家小姐,世家之女,是上。就算是我不尊重公主,也轮不到你在心里多嘴。”
君连城包括方才与随唐心顶嘴的丫鬟都不说话了,愣愣望着随唐心,都未曾想到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随唐心将门推更开,对着君连城说:“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啊,最厌恶你们这种丫鬟,多少世家小姐,公主都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存在,才会让她们恶毒。”
君连城走进随唐心屋子,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她坐在椅子上,挺冷,手都红了,也不记得暖炉就在跟前。她就这样坐着,甚至不敢去看随唐心。
“什么人啊这是,你也是,为公主连自己丫鬟都管理不好,也不知道将以前你是怎么过来的。”随唐心喋喋不休:“傻站着做什么,那里有暖炉,自己去暖手。真要是冻伤了,别人还以为桃家虐待你。”
她极为嫌弃的扔给君连城自己的汤婆子,又道:“衣服出来我不知道披个大氅,真是够了。”
君连城默默听着,一句话都没说。
随唐心吃着糕点,也不打算多言,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赏给君连城,可手里动作却是已经将糕点推到君连城跟前了。
君连城沉默了会儿,盯着一盘子做工精致的糕点:“那个丫鬟名小可,跟在本公主身边已有两年之久,平日里为人话多,并不算太坏。她也是维护我今日才会对你这般出言不逊。”
“维护?你哪里看得出她这是维护?”随唐心冷笑:“这只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你也是,一直纵容她,不然何至于把她养成这样一个狗东西。”
她说话素来毒,特别在这些丫鬟面前更是话中三分。
“我也知道她人不好,可我不能对她太凶的。”君连城头低的更狠:“她是皇贵妃派来的,是她的人,我应当如此。”
皇宫里的事复杂无比,随唐心虽然不曾深究,这些年里里外外听到的又少到哪里去,也明白些许。
随唐心看了看君连城,“防着她点便是,不然她迟早会爬到你的头上做事。”
君连城乖乖点头,诺诺道:“我只是喜欢桃锦大哥而已,没别的意思。唐心,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针对我。”
随唐心瞥她:“你以为我想针对你啊,谁让你是君幕妹妹,对于你们而言,与我而言,已经是背道而驰了。”
“那是因为……因为……”君连城叹口气,咬着牙道:“梳婉对于我大哥真的非常特别,或许你们不能理解,但请你们也别这样对我大哥了,他也挺不容易的的。”
“他不容易,他哪里不容易了,当初捧着夭夭的血去救梳婉已经十分高兴吧。”随唐心炸毛了。
自然不能理解,不会理解,站对方而立,而言,怎么说,怎么做,都不可能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过分毫。
君连城明白:“唐心,大哥的事我替他向你们道歉,或许什么用都没有,可这事已经发生了,误会了这么,我们就别让它继续下去了,好吗?”
随唐心哼哼两声,事实上这事桃夭放下了,这么多天,又经历这么多事,她也明白。桃夭深爱君幕,便是真要她性命,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为桃夭好,她又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梳婉和君幕怎样,过去也好,现在也罢,我都不想知道,以后也别用这种大道理告诉我,不然滚出桃家。”随唐心小声嘟囔:“反正现在人都被带走了,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她这话不就是说已经不怪君幕了吗,君连城乐了,差点扑上去抱随唐心满怀:“多谢你唐心。”
“你可别谢我,承受不起。”
“你人这么热心,干嘛平日里装的这么不近人情啊,感觉怪慎人的。”君连城吃着糕点,难得与随唐心之间如此惬意。
“你知道个屁,皇宫如此,江湖又能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