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方开始,饭菜上了桌,诺大随家前后里院桌椅成堆,人成山。各个帮派三两聚在一块儿说笑,举杯对月,气氛好不热闹。
刘培老远便冲桃挚打招呼,桃挚本想和长幕坐在一块儿,又不好敷了刘培面子,便过去了。
“桃老弟,桃老弟,快点坐下。”刘培热情招呼:“我可是念叨你很久了,来这里都有一天了,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几人行礼见面,桃挚回道:“事多,一时耽误都给忘记了,等日后有了时间定会登门拜访。”
“桃兄弟太客气了,他哪里是事多,分明就是贪玩将正事忘记了。”刘培夫人白了刘培一眼,笑道。
谎话被拆穿,刘培一阵儿尴尬:“你这人,在外面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二人斗嘴是常事,几人笑笑,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聊了会儿家常,刘培便将话题扯到了死去的桃源家主身上。
“这次剖尸检查的可是锦儿负责的,桃源家主的死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反正这事迟早都要知道,桃锦没想过要隐瞒,正要开口,身后一只爪子不客气的搭在自己肩上。
段落云叼着串葡萄,悠闲道:“被人杀的呗,还能有什么原因。”
“把你爪子拿开,脏死了。”桃锦不轻不重拍了下。
“桃源家主武功可不低,修炼的内心经更是到了第五层,铱啥不了他分毫。”刘培压低声音道:“真的是雁凌君杀的吗?”
段落云耸耸肩,紧挨着桃锦一侧坐下:“鬼知道,谁都没亲眼看到。”
刘培有些失落,还以为会在段落云口里亲自听到桃源家主死因。
桃挚喝了口茶,道:“段少爷怎么不和段老爷坐在一起,倒是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闲着无事呗。”段落云说的很轻松:“总觉得今天情况不太对,万一出了事给有老锦在我身边,可以保护我。”
桃锦刨了这人一眼,心道想杀你,怕还未靠近早就被你毒死了。
说起这,刘培恍然道:“来了许久都不见夭夭,怎么没跟着桃老弟一块儿来吗?”
温虞道:“锦儿,你妹妹去哪里了?”
桃锦一脸莫名:“我不知道啊,夭夭没来吗?”
“她今天傍晚说的去找你。”
“找我,的确是见面了,不过她又和唐心一起出门了。”桃锦察觉到不对,凝眉道:“她们俩到现在还没回来?”
温虞身子一软,一手扶着额,摇摇头。
若是以前还好,有随唐心跟着会武功可以自保,现在不同,时局动乱,人人求自保已是勉强,两个姑娘出门深夜未回,指不定会遇到什么麻烦。
“老爷。”这两天的不安仿佛如一棵垂树渐渐将她压垮,温虞已是垂泪。
桃挚安慰的搂住她,道:“我和锦儿去找,这里就劳烦刘老哥多多照看。”
“夭夭是个懂事孩子,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定会照顾好自己,桃老弟和弟媳也莫要太着急了。”刘培猜得一些,心下也是担忧:“快去吧,这里有我。”
二人正要离开,便听得有人说盟主来了。众人立马禁声,向东面方向看去。
随风款步而来,身后跟着易水,二人穿了各家派家服,容颜俊美,夜色烛灯下将二人影子拉的老长。
“多谢诸位远道而来前来参加秋明踏晏,肯赏随某薄面。今日随某特意摆了酒席,希望大家玩的愉快,吃的高兴。”随风站在最前面,端了一杯酒,笑的很温和。
众人立马起身对酒,寒暄道:“盟主大人真是客气。”
饮过酒后,众人便一阵奉承,桃挚想趁着人多出去,随风好像料到他要走一样,方放下酒杯便叫道:“桃家主,宴席刚开始,您这是做什么去?”
一众人目光看去,果然看到桃挚隐在一棵桂花树后起了身,显然是要出去。
桃挚动作僵在哪里,这么多人看着坐夜不是,站着也不是,强做镇定回头笑道:“回盟主的话,桃某只是一时怔住方才起身未坐。”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桃家主出了什么事急着出去呢。”随风笑的不明所以,左右看了两眼,又惊讶道:“宴会都已经开始了,怎么没见夭夭,怎么夭夭没来吗?”
桃挚心里一“咯噔”,是他想多了吗,怎么觉得随风这是故意在针对他。
“盟主大人这是在说我吗?”众人言谈间桃夭从后院轻步走出,脸上挂着乖巧笑意:“夭夭只是方才被唐心拉着进屋里换了身衣服,唐心说这是特意为我准备的,非要看着我换不可,一时耽误时间来晚了宴会,盟主大人不会怪罪与夭夭吧。”
众人这才注意到桃夭穿的是一件白色百褶拖地襦裙,腰间系了根蓝色琉璃流苏,脖子套着狐裘,整个人看起来小巧又清秀。像这种襦裙世家小姐平日里是极少穿的如今说是特意准备倒也说的过去。
“桃夭小姐真是生的好看,个子又高,容颜倾城啊。”
“桃夫人在哪儿,女儿自然不会差点哪里去。”
一时笑说一片,皆是夸赞桃夭样貌秀气,气质端庄。
责备,如何责备,他家女儿到现在都没回来。随风目光一冷,借着一樽清酒下肚,重新拾起笑意,道:“是伯伯想多了,夭夭和唐心感情深厚,难得玩的如此开心,伯伯哪里有责怪意思。天寒风大的,夭夭快点坐下吃点东西好暖暖身子。”
桃夭盈盈一扶身:“多谢随伯伯。”
入了坐,温虞握住桃夭的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