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连城越看越不对劲,您老这一个脸上扶着膏贴,一个衣袖帮着绷带。眼里凶光能吓死个人,偏偏还装的一派祥和,这是骗傻子呢!
洛磬婕碰碰君连城胳膊,手指轻轻指了指桌子底下。
我去,腿影缭乱,正打着呢!
二人再一次愣住,下意识绕过两个人向帐篷里走。
“站住。”二人齐齐喊。
君连城:“……”
停就停,不走就不走。你们这是吓唬谁呢!
君连城干干笑道:“怎么了四哥?”
君朝眼里还有未收去的凶光,看得君连城心底凉凉的。
“夭夭正在休息,不能进去。”
“……”君连城:“那四哥你们俩这是在做什么?”
随唐心淡淡起身:“喝茶。”
喝茶就喝茶,您老起身桌子上的茶乱抖怎么回事!
从下午赛马一事后君连城就觉得随唐心有点恐怖,如今更是心惊如雷,也不敢多说话,只是将方才厨子说的如实告知了。
君朝极为淡定的接着篝火拢着明是已经快要散乱的头发:“要用膳了吗,本王饿了。”
“快了快了,这次来就是来叫四哥和大哥还有皇嫂,唐心一起去用膳的。”
“有烤兔子没?”
“有的有的,方才我和磬婕去抓的,还有野鸡野鸭,保证新鲜。”
君朝稍微满意,正要开口说等会留一只兔子肉送到桃夭房间里。话还未来得及说,便见到黑夜模糊不远处君幕手里提着一样什么东西走过来。
待近些,几人才看清君幕手里提着的正是一只被箭射死的大肥兔。
君连城:“……”
君朝道:“方才大哥您这是抓兔子去了!”
君幕点点头。
“昏倒了不去太医那里拿药反而去抓野味,大哥你就是有事瞒着我。”君朝强压下怒气,“为何不能告诉我?”
若是其他人他断不会多问一分一毫,只因那人是桃夭,也只是因为是桃夭,他想多了解一点,多知道一点,好的坏的都行。
可桃夭好像很厌恶他,就算是笑的,也是假笑。每次看到她窝在君幕怀里笑的柔柔弱弱,他便好生羡慕。羡慕到发了狂。
君幕冷眼看他,没有说话,转身错开几人将野兔子扔给君连城:“命人将这只兔子烤了,大哥需要照顾夭夭。”
君连城:“……”
怎么这三人气氛都怪怪的。
君连城摸摸鼻尖,机灵的应了声,拉着云里雾里的洛磬婕惦着浑身都是血的兔子跑了。
跑了不远,恰巧碰到因迟迟不见几人回来而奉了皇后之名来寻她的希涟雪。
希涟雪叫住几人:“公主。”
君连城停下脚步,狠狠喘了两口气:“有什么事?”
希涟雪柔柔一笑,又不小心看到正被君连城提在手里的大肥兔,顿时下的小脸惨白:“公……公主,皇后娘娘见您和磬婕迟迟不归,让涟雪特来找您。膳食已经做好,就等公主几人入席。”
君连城随口的应了声,又拉着洛磬婕继续向前跑。
希涟雪没有跟随二人过去,而是小步走着去了方才君连城跑来时那条路。
桃夭已经醒了,还未从那个可怕的噩梦中回神,呆呆坐在床边。直到君幕推开帘子进来,看到熟悉的人影,她这才找到神。
究竟……怎么回事!
桃夭心里难受到不行,君幕看着他神情不对劲,大跨步过去。桃夭抱了个满怀,勾住君幕脖子死死搂着,就是不愿撒手。
君幕柔柔摸摸了摸桃夭发尾,虽不知这丫头怎么了,还是宽慰道:“我在。”
桃夭哼了声,眨了眨眼让泪水回了眼眶。又抱着这人在怀里哼了又哼。
这模样着实讨喜的很,君幕忍不住搂紧几分,“做噩梦了?”
桃夭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我饿了。”
她的眼角微红,眼底还有未去的悲伤。好浓好浓。
君幕没有问为什么,就这样默默哄着她,直到这人轻笑出了声。
“父皇做好了膳食等着我们,去吃饭?”
“好。”
经过方才惊吓又睡到现在,桃夭身上可是一点力气都没。君幕看她倦意着实够重,便抱着她出了帐篷。
桃夭也不想问到底和不和礼仪了,倦意未去,她真是连眼皮都懒得睁开。
夜色已深,希涟雪走来时身上已经被沁了一层雾气。她走到帐篷外还未看清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是谁,便瞅见君幕抱着桃夭从帐篷里出来。
她努力堆积起来的笑意顷刻间消失不见,勉强笑着走到君幕跟前,这才看清守在帐篷外面的是君朝和随唐心。
极有礼貌的行了礼,她正欲开口说话。君幕对她做了个禁声动作,又低头看了眼怀里已经熟睡的桃夭,示意莫要多言。
希涟雪体贴的笑了笑,让开一条路让君幕好走过去。
四人不紧不慢走着,一句话都未说。
席上已经满座,独留一方桌子上君连城几个晚辈所坐。
君幕轻轻拍拍桃夭的脸,桃夭本就睡得不深,如此便醒来了。迷糊一下,知道这是到了君酌跟前。忙从君幕身上下来。
几人见了人,行了礼,入了座。
希涟雪本应该同希冀同席,却因来的晚了些,希冀便说动来也是麻烦,便让希涟雪在君幕一旁坐着便行。
总归是个家宴,君酌也未计较这么多,便同意了。
桃夭整个人都有点懒洋洋的,客套着应付君酌和皇后娘娘,笑容很和煦,只是也是难掩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