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笙向前探去露出一双眼,清清楚楚看到这些人手里提着个很大的箱子,箱子上的琐屑似乎还随着颠簸晃晃悠悠发出些许声响。
不过速度依旧很快,晃眼间便已出了南街。
陌笙作势就要追过去,阿桑在后牵住陌笙的手,说:“别追了,方才你不是说这里被下了阵术吗,贸然追出去说不定就会被发现。”
陌笙冷静一下,觉得有理,便点点头。等到闫无帮的人彻彻底底离开了,这才同阿桑出了南街。
“这是什么mí_yào?”
无色无味,他竟是一点都未发现。
“不知,不是什么好东西。”陌笙继续走路。
桃家是炼药世家,比起这东西阿桑自没有陌笙懂得多。
斜眼看着二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他蹦哒着跟在陌笙后面,有意无意找着话:“闫无帮邪里邪气的,这事古怪的很,你便别告诉夫人了,告诉王爷就成。”
陌笙嗯了声,不用阿桑说,她也是这样想的。
阿桑很满意,虽说陌笙反应有点冷淡,好在没有打他啊!
转眼便到了要进宫面见皇上的日子,君幕特意让人为桃夭定做一件百褶莲花广袖碎裙。用的是上好的冰丝软线做的,穿着很舒服,远近看着都有种朦胧不真实的感觉,很是不错。
守怡手很巧,将桃夭秀发尽数散下,只用两根碧玉色的发簪插着,总监略微弯起些许,突出一块儿用一枚蝴蝶簪子别起。桃夭巴掌大的小脸眉眼清秀,五官很柔和。这种简单素净的发饰最是适合她。
“夫人生的真好看。”看着自己的杰作,守怡笑了:“夫人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看着十分让人舒服,真好。”
许是觉得今儿给桃夭绾发,有种成亲新娘之意,守怡心里欣慰到不行,连着说话也比往常凭心三分。
桃夭弯唇轻笑,摸摸头角的蝴蝶发簪,恰巧已准备妥善的君幕拿着披风过来了。桃夭看了他两眼,笑着冲他勾勾手指。
君幕依言过去,将披风递给守怡。
桃夭递给他一枚彩妆笔:“还记得那日我曾说过的梨花妆吗,今儿你帮我画一个。”
“好。”君幕完全不记得那日女子额头上的梨花妆是何模样,他随口应下,接过笔蘸了蘸料。桃夭早已闭好眉眼等着,二人额间相抵,君幕在桃夭额间落下一吻,开始细细描绘图案。
纸窗外黄鹂鸣叫,轻风拂过周遭一圈尘埃,独留几分恬静在期中。
守怡静静看着二人,这一番郎情妾意,执子之手的好画面简直不忍心打扰。她偷偷笑了笑,低着头默默向门口退了退。
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透出一方阴,细长弯弯的柳叶眉黄更是添了两分柔美,加上这朵潋滟多彩的花儿,引人的紧。
闭着眼差点睡着,桃夭便睁开了:“好了吗?”
“好了。”
桃夭转过身看向镜子,不禁伸手摸了摸额间一枚嫩粉色的花儿:“这不是梨花吧?”
“樱花。”君幕柔柔道:“旁的花儿再美,也比不过风铃哥哥的樱花好看。”
小时候那两年他唤她小樱花,她亦是喊他风铃哥哥。
一声声清脆又好听,声音在桃花树下回旋婉转,应着少年姣好容颜,美得如梦似幻,仿佛一切不真实的。
桃夭亦看他,勾着他的脖子想亲的,想了想又缩了回去。
君幕顿时不高兴,桃夭说::“我涂了唇膏,不能亲。”
“那便回来亲个够。”君幕揉揉小爪子,“外面风大,我给你拿了件披风,省的等会受到凉气。”
裹上披风,马车已经在门口侯着,二人上了马车,桃夭挑开帘子向后看了眼:“十弟呢?”
君幕抱着她搂进怀里:“昨夜便回了皇宫,今天宴席他也在的。”
桃夭简单应了声,又道:“陌笙呢,我怎么也没看见?”
“皇宫重地,她进不来的。”君幕说:“只有我陪着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桃夭向他怀里团,低头嗅着好闻的香味。不置可否。
君幕眉眼一片温柔:“别怕,一切都有我。”
她又应了声,不说话了。
她自知道一切都有君幕,会帮她安排好一切,自己什么都不用心。正是因为如此,在这个连呼吸都是莫生的地方,她连一刻都待不下去。
“睡会儿吧,等会我叫你。”君幕捏着小爪子在手里把玩:“这一天恐怕都会废在皇宫里,现在休息好,省的等会再皇宫硬撑着。”
桃夭含糊不清嗯了声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君幕低头看着桃夭,确认她是真的睡着后,帮齐拢好衣角,低头轻轻亲了口。
想到昨夜阿桑说闫无帮的人来了京城,他便知京城过不了多久便要出事,正好要寻的东西快要有了下落,介时无论京城谁落入事端,制造不牵扯到他,都无事。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守门侍卫自是认得王府马车,立马开了门让路。
这一条路很长,桃夭几乎是睡到自然醒的。
君幕低头道:“也快到了,正好我也要叫你。”
伸了伸懒腰,桃夭眯着眼,惬意无比的使劲向他怀里蹭。
没两下便被君幕制止了,桃夭愣了下,头顶便传来君幕明显有些喑哑的声音:“别碰了,我自制力可没这么好。”
桃夭缩了缩脑袋,笑了:“这么想碰我的。”
君幕眼底有一团火,整日与心爱的女人同床共枕,只能看着,连碰几下都不行,那是有多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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