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君幕便回来了,三人同行小门便闲拥挤,易水还想进来的,直接被君幕关在了门外。
画雅芙忙着去问陆离身体状况,细细碎碎说了很多。
“什么时候能醒?”
“快的话等会儿,不怎么好便明日一早。”陆离说:“不过夭夭身体不怎么好,舟车劳顿可要好生照顾。再者她的胳膊之前直接被震断了,我用内力帮她接上,毕竟伤筋断骨一百天,这段时间可要切记左胳膊不要用力。”
君幕听着,又看了眼苦笑着的画雅芙,道:“雅芙,你且出去,我有话和陆离说。”
画雅芙犹豫未动,显然是不想出去的。
陆离晓得君幕有话要对自己说,便道:“唐心姑娘也在这里,轻风公子若是不嫌弃,便同陆离去外面吧。”
凉风习习,后夜的月色隐去树枝,投下斑驳零散月色。
“她是桃夭,并非赫伊人。若你是因赫伊人对夭夭如此,大可不必。”
“我知道,明白,清楚。”陆离迎着晚间凉风,舒了口气:“或许是共勉,这丫头和当年伊人太像了,不止模样,行为举止七分相似。苟活这么多年,见到夭夭这一刻,我仿佛觉得一切还在多年前,被人封住了回忆,一直未动。”
“可她不是,也不会是。”君幕望着庭前一株芍药:“雅芙对你心意你应知道,可以的话给她一个满意答复,若是不行我也不会勉强你,只是不要太伤她的心了。”
陆离笑着摇摇头,他和画雅芙只能说是知己,除了这个不会再有别的了。
“可以的话,当年就在一起了。”陆离说的很轻:“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去走走去看看。明川,我不会停留太久,不会让夭夭见到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含了多少的无可奈何和伤心落寞。君幕知道,陆离一直忘不掉赫伊人,无论多少年过去,画雅芙待他究竟如何好,他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赫伊人一人。
感情这事又岂是能勉强的。
“总之,这事多谢。”
“客气。”
次日晨起。
君幕走的很早,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陌笙留在凌府等同随唐心醒后回烟雨城,和阿桑知道,几人天蒙蒙亮时便乘马离开了明川。
凌郁尘想好答案后准备告诉君幕,得到的消息只有君幕带着桃夭已经离开了。
“走了多久?”
“回少爷的话,一个时辰前。”
这么早。凌郁尘陷入沉思,一时便想到君幕那边出了事情。
凌红妆得到消息时,凌郁尘已经收拾好东西,待明天将凌焕和白怜薇下葬,他们便离开明川。
纵有不舍,如今情况下也只能明哲保身了。
陆离和画雅芙当天晚上便离开了明川,他俩的到来好似一场清风拂过了没有一丝动静。
“夭夭呢,我问你夭夭呢?”一觉醒来,随唐心被噩梦惊醒,下意识就去桃夭房间看,空空如也。君幕房间也是,只剩了陌笙自己。
一股不安渐从心底涌出,桃夭被人带走了!
陌笙如实回答:“小姐受了伤,轻风公子带着小姐去疗伤了,留我告诉唐心小姐您一声,不必等了。想回烟雨城便同我一起,若是不想,其他您随意。”
随唐心简直想杀人,粗鲁的揪住陌笙衣领:“走了,去哪里了?夭夭走,凭什么不告诉我,谁给轻风胆子把夭夭带走的。”
陌笙很平静:“唐心小姐,有句话我已经想了很久,你和小姐只是姐妹,朋友。小姐想和谁在一起那是她自己的自由,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放屁,我和夭夭从小一块儿长大,他轻风算个什么东西。”随唐心吼得声嘶力竭。
这是陌笙头一次看到爆粗口,眼睛血红,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有泪在眼角打转,快要濒临崩溃的随唐心。
她就在自己一旁无助咆哮,崩溃呐喊,仿佛走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最珍贵的生命。
陌笙冷着脸看到最后,见随唐心也嚎累了,整个人摊在地上沉闷。她也没有多话,只说了句“小姐会很好。”便离开了。
桃夭醒来已是午时了,马车驶过一方山川,不觉间已走了半天路程。
她茫然的看了眼四周,发现自己正枕在君幕怀里,身下跌宕,很明显便在路上。
君幕很快发觉醒来的桃夭,立马将人搂在怀里:“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桃夭摇摇头,正要起身,却牵扯到左胳膊伤口,立马疼的冒冷汗,连着昨夜发生的事情一并想起。
她记得自己给随唐心挡了一掌什么的,之后的事就不记得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
“回京城。”
“哦。”??
什么!
桃夭立马瞪眼:“回……回京城。”
君幕稀罕的捏捏的她脸,道:“你受了伤,伤筋断骨一百天的,需要静养好长一段时间。”
怪不得方才碰到胳膊这么疼,原来是断了。不过那两个鬼东西力道这么大,她只是断了胳膊,没有大碍,也觉是自己命大了。
桃夭蓦然道:“即便这样,回的也应该是我家,不是京城啊。”
“先前出来父皇便说向见见你,如今正好回去,让他老人家看看未来王妃”君幕搂住她,笑的格外璀璨。
见家长什么的,她都没想过,如今要这样,对方还是当今皇上,桃夭顿时紧张的不行。又怕君幕看出笑话她,便故作镇定的向他怀里团去:“唐心呢?”
“回秋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