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焕冷笑,死死盯着她:“说的好听,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明明相爱却不能好生在一起长相厮守,谁又能来放过他,或者一巴掌打醒他。
“那你便杀了我吧。”白怜薇轻笑,勾起一抹极浅,极轻,极为解脱的笑意。
这些年真的已经够了,她也好,凌焕也罢。一生耗费在凌家,不得善终是因当初也好,日日备受折磨,到现在宁可生死两不想见也罢。她和凌焕从一开始便是错误,只是没人进来阻止,以至于错上加错。
盯着这么笑意凌焕差点被晃的失神,他是有多久没看到这人笑了。
貌似很久了,久的他都记不得了。
白怜薇忽然发现自己太久没笑,如今竟是如此勉强:“若是不能杀了我,那便放我离开。”
“告诉你不可能!”凌焕怒极反笑,狠跑到白怜薇跟前。狠捏住白怜薇下颚,强迫她抬头看自己:“白怜薇,这一生你人和心都是我凌焕的,谁也抢不走,你也躲不掉。你若是敢走,我便杀了你的儿子和女儿。”
白怜薇冷眼看他:“我的儿子女儿,怎么,就不是你的吗。当初在与你缠绵过的人不是我,难不成是别人吗!”
“这么多年我从没承认过凌郁尘是我的儿子。红妆就算了,看模样就知道是我的。”凌焕勾起邪笑,低头就要亲白怜薇。
白怜薇敏锐察觉今天的凌焕有点不对劲,丹田运气挣开了些许与凌焕距离:“你被下药了。”
难怪方才进门闻到一股黏腻腻味道,并非是情动,而是媚药。她没想到安姨娘胆子竟然这般大。
凌焕不在意道:“我早便知,这种女人,没媚药,我压根不想碰她。”
“你真恶心。”白怜薇弹了弹衣袖,看了眼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安姨娘一眼,转身离开。
门还没碰到凌焕直接将人拦腰抱起,白怜薇被吓了一大跳,作势就要挣扎:“你做什么?”
“做什么,做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啊。”凌焕低头将头埋在白怜薇脖颈处,闻着好闻的香味,他气息一点一点比方才紊乱:“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与这女人缠绵,嘴里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我就把这女人当成是你,你的身体。”
白怜薇听着一阵恶寒,用尽全力拍打凌焕身体,脚底使力,运丹田。
凌焕察觉白怜薇要对他用武,冷冷一笑,直接点了白怜薇穴道。白怜薇动弹不得,只能瞪着凌焕。当被放在床上,衣服一件一件被扒光,白怜薇眼角落了两滴泪,死死压下满腔怒火。
那人伏在她身上柔声唤着:“薇薇,薇薇。”
如此温柔,如此缠绵,一瞬间她仿佛觉得自己与凌焕又回到了当初年轻时候。
那时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凌家与白家世代交好。她,凌焕和凌之孟经常聚在一起逃夫子的课,骑马赛马。
多好啊!
可惜古今物是人非,他们白家被凌家害的家破人亡,自己更是被凌焕囚禁多年,连自己父亲死时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她爱凌焕,只是经历这么多事,何来的勇气继续想爱。
晨时起,天蒙蒙亮之时,府里的丫鬟正准备打扫庭院,收拾池边。低头便看到躺在池水中央漂浮着的白怜薇。丫鬟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尖叫几声,吓的丢掉手里的扫锄,拼命向后退。
白怜薇投池自尽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凌家,所有人除了不可置信便是不敢相信。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自杀呢,可真真切切看到尸体躺在地上,又不得不信。
桃夭几人听闻消息赶到后院,这里已经没有那些丫鬟了,只有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的凌焕。
白怜薇的身上已经被盖上了一层白布,凌焕便一直看着她,面上没有一点表情,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看样子应该是自杀,只是昨夜还与她同吃饭,怎么不过一夜时间人就没了。
桃夭也免不得有点难过,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凌红妆和凌郁尘来时看到躺在地上,身子已经泛凉的白怜薇,几乎是跪在地上,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大哥,大哥,这不是我们的娘,这不是啊!”凌红妆一下落了泪,捂着头哭。
她不愿信的,可这人身上穿的衣服,甚至露出的脚踝周围绑着的一圈玉珠都和她娘一模一样,没有理由不信。
凌郁尘搂紧了瑟瑟发抖的凌红妆,哑然道:“红妆,别哭了。”
凌红妆没有回话,只将头窝在凌郁尘怀里,闷声呜咽,再到最后放声大哭。
这是凌府家事,她是不敢多做插手的,便安慰了凌红妆两句,离开了。
“唐心,白怜薇与凌焕是不是感情不好?”她总觉得白怜薇的死与凌焕有着很大关系。
随唐心扶着她过了一条走廊,去的地方正好是府门口:“隐约听爹爹说过,白家当年被江湖人诛杀的惨案与凌焕有关,但具体是什么,爹爹没说。”
顿了顿,她又道:“凌焕貌似还有一个哥哥,同父异母的名叫凌之孟,不过好像多年前就死了,现在坟地上的草都老高了可以。”
桃夭反应一下:“凌焕和他大哥关系应该不好才对。”
“这点我倒是不清楚,世家那些破事,总归就是些门面,正妻之位和祖传决绝争夺什么的。无聊的紧,我不喜欢。”随唐心说的很随意。
不仅是她,是个人都不会喜欢。
桃夭缓了缓劲,想到今天凌红妆哭成泪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