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清韵点点头,暗自有些好笑,之前杨硕跟她说赖皮皮本是三句话不离小爷,但自从有一回小雅皱眉嘟囔了一句:
“皮皮哥什么都好,怎的就总是小爷长小爷短的,那我岂不是以后要叫自己小奶?”后,就开始努力的改掉自己的口头禅了。
赖皮皮清了清嗓子,接着道:“说真的,自打认准了小雅,决定要娶她,要跟她一生一世走下去,我就越发的成熟了,如今回过头去看看曾经的自己,果真是幼稚的不像话啊!”
韶清韵扬唇一笑,看着赖皮皮提起小雅时眼中下意识的泛起的柔色,心中一动:
研姨曾说过在她之前的算筹里,赖皮皮和小雅未能走到一起,虽是相思,然却从未点名,最终更是走上了陌路。
但如今,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这是不是说明,她的出现,当真对这幽州的未来有所影响呢?
“想什么呢?”
脑门又挨了一下,韶清韵才回过神来,摇头笑了笑:“对了,后天的小队战,赖学长你有信心么?”
赖皮皮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到了后日,你就知道了!”
“哦?”韶清韵双眼微眯,歪头看向赖皮皮,“看来赖学长胸有成竹啊!”
“那必须!”说着,两人便继续向前走去。
韶清韵和赖皮皮回到营帐后,赖皮皮转身便带着大桶出了屋子,过了会儿才又费力的将大桶搬了回来,冲着韶清韵已经有些脏乱的衣衫努努嘴:“我在门口看着,你洗洗吧,那两个估计也得一会儿呢。”
说着便转身出了门,将门合上,站在门外扎起了马步。
韶清韵笑了笑,并不多说,三两下的便除了衣衫用自己的盆子打水,摆了帕子快速的擦洗起来。
一盆盆的水从靠着搜水沟的窗子倒出,韶清韵总算是将自己的身子清洗的还算干净了。
要知道十日来,虽说他们五个因为多少都有些洁癖,受不住这营里五日才开一次澡堂子,几乎是每日都会轮着打水回来洗洗头,
但身上确是洗不着的,而开澡堂子的时候,她便是冲洗也多是挑着时候,赖皮皮在外面守着,她在里面三两下穿着衣衫冲一下,紧跟着便快速换上干净的衣衫了。
韶清韵刚将里衣穿好,门突然被人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韶清韵快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赖皮皮便钻了进去,三两下的打了水,湿了头发抹上皂角正揉搓着,门突然被人推开,韶清韵抬头看去,正是齐宝和温子贤。
她伸手指了指还剩着的小半桶子热水道:“你们要不要也洗个头?”
齐宝看着正揉着头发的赖皮皮眼睛一亮,暗自得意自己机智,拉着子贤兄兜了半天圈子才慢悠悠的走回来,这下子今日就不用他打水,虽然只有半桶水,但到底还是有热水可以用了~
想着,便端着自己的小盆子打了水,将头发解开愉快的洗了起来。
温子贤倒是没急着去洗,走到了坐在桌边擦着头发的韶清韵身边,看着她擦头用的帕子上的点点鲜红,眉头微微一皱:“你的手”
“恩”韶清韵抬头望向温子贤,紧跟着也反应过来了,将小手放在面前看了一眼,
刚才她洗的急,伤口又破了,她也也来不及处理,加上这里可没有能隔水的手套,她只好忍着疼洗了,洗了一会儿,许是泡水多了,倒也没在渗血了,这会儿,竟是又开始渗血了。
放下帕子,正要去将师父带给她的止血药找出来,赖皮皮已经飞速洗完了头,顺势拿了帕子将头发包住,就快步上前拉过韶清韵的手看去。
白嫩的小手上几个鲜红的指甲印正缓缓的渗着血,又因为泡了水四周发白,赖皮皮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头,他怎么就忘了青云受伤了呢?
韶清韵将手抽回,抬头看着赖皮皮笑了笑:“赖学长,我包里有师父给我配的药,你帮我拿过来吧!”
“恩。”赖皮皮应了一声,走到床炕去取了包裹过来,在桌上摊开,又在韶清韵的指导下取了几个药瓶出来小心的清洗上药。
处理好之后,已经洗好的齐宝也走了过来,看着赖皮皮小心翼翼的给韶清韵包扎,眼眸微微一闪。
一双手被包成了粽子,赖皮皮的嘴角却还是掉着,似是有些自责,韶清韵叹口气,一双粽子手在赖皮皮眼前晃了晃:“我还记得赖学长你初见我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呢~那会儿,学长你还因为我受伤大笑了好久呢~”
赖皮皮看向韶清韵,也想到了当初他一回山,就听说扬言绝不收徒,只做先生的先生竟收了徒,想也没想的便钻进了青云的屋子,还因为看她受伤,心里才平衡了些,以为这做徒弟和他们这些个做学生的也没什么区别,要进山都要被先生先“折磨”一把
“天哪!皮皮兄竟然看你受伤还笑!”齐宝突然在赖皮皮耳边吼了一嗓子。
赖皮皮回眸瞪了齐宝一眼,就听韶清韵道:“可不是,后来我刚进学堂,赖学长还找我事儿呢!”
“是么是么!怎么找事儿的啊?”
“当初啊”
“还有呢?”
“还有哦!对,有一回啊”
韶清韵有声有色的讲着曾经山上发生的事,齐宝时不时的追问两句,看着赖皮皮时而尴尬时而发红的面色很是开心,温子贤则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轻笑着将桌上的香料挑一挑,阵阵香气随之散入本就不大的营房的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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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镇北侯府,夏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