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李奇志突然住了口,上方传来镇北侯冷冷的声音:“李先生,适可而止。青云是本将军送进军营的,你若还有疑惑,大可来找本将军或是找轩儿询问,莫要为难一个孩子。”
李奇志一顿,瞪了韶清韵一眼,到底还是没敢再多说什么。
事情交代完了,待议事堂散了会,已经到了晚间,韶清韵和伍瑾致被镇北侯留了下来,说有事要问,韶清韵清楚,镇北侯这是对刚才的事起了疑。
偌大的堂中一时只剩下韶清韵、伍瑾致和镇北侯三人,蒋波被镇北侯打发到了外面守门。
“说说吧,到底有什么问题?”镇北侯目光淡淡在伍瑾致和韶清韵身上划过,最终落在了伍瑾致的身上。
伍瑾致却并未开口,而是回眸看了韶清韵一眼,那眼神竟是在向她征求意见,韶清韵心里只觉一暖,上前一步就跪了下去:“将军,青云有事相瞒。”
“哦?”镇北侯眼神微眯,伍瑾致也已经跪了下来将韶清韵拦在身后,急声道:“将军!”
话音刚出,镇北侯已经开口打断了她,面上带笑的看向韶清韵,开口问道:“说说,你到底有何事相瞒?”
其实他很信赖青云的,且这小子还是云玲唯一的徒弟,他对他自然是放心的,可是今日伍瑾致那一把脉,竟让一向在外装逼厉害的伍瑾致变了脸。
虽说最后寻了个借口圆了过去,但他是真的好奇,瑾致到底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才将二人留了下来。
韶清韵抬眸看向镇北侯,咬咬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道:“青云其实是女子。”
话落忙低下头,虽说她本也不打算再在新兵营里耗着,可是.....
镇北侯本要出口的话顿时就停在了喉中吐不出来了,他眼睛一眯,怎么也没想到是这秘密啊!
营帐之后突然窜出来一个人,一下子就冲到了韶清韵身边“你你你”的说了半天也没多说出一个字儿来。
韶清韵抬起头,对着满脸惊讶的夏轩挤出个笑脸,眨眨眼:“我也不是有意瞒着你们的....这不是...赶了巧儿了么...”
身前同样跪着的伍瑾致见她都将实情说出来了,撇撇嘴干脆原地站了起来,看看台上的镇北侯再看看身旁的夏轩,叹口气,冲着镇北侯俯身道:“将军,属下还有要事处理,就先退下了。”
话落也不待镇北侯点头,转身就走了出去,路过韶清韵的时候,伍瑾致的脚步顿了一下,看向她似是有些惋惜,多好的女婿,怎么就是个女的呢?!紧跟着便摇着头出去了。
伍瑾致出了门,身前就突然出现一人,她想着自己的小心思想的认真,冷不丁的就撞了上去,那人忙后退了小半步,这才没磕坏了她。
她抬头看过去,沈奇正对着个笑脸含情脉脉的望着她:“瑾致~”
伍瑾致却是重重一哼,瞪了他一眼迈步离开了,要不是他当年听婆婆的话说什么“妇道人家怎能日日与尸体打交道?”
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说什么“你是要这个家还是要进军营!”还非让她二选一,气得她离家出走。
那这会儿说不定她也能有个儿子,现在虽说青云当不了女婿,但当儿媳也成啊!
越想越觉得生气,伍瑾致脚步一停,扭过身子,紧跟在她身后的沈奇也忙停下步子,以为自家媳妇儿终于肯原谅他了,谁成想伍瑾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扔下一句“不准跟着我!”就又走了....
屋外沈奇一脸的莫名,有相熟的士卒上前好似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说追妻路漫漫,追被气走的妻可就更难了,要他继续努力还说总有一天伍先生会回头的。
沈奇听得脸红,一巴掌把那人拍开,怔怔的望着伍瑾致远去的背影,这军营上下,如今谁都知道他沈奇一心一意的就只想讨回媳妇儿。
最开始的时候,不少人在私下里逗说瑾致死要面子活受罪,还说瑾致不识好歹,他气不过,就把自己干的混账事儿说了。
自那以后,倒是也有人还帮着他追媳妇儿,但更多的都是幸灾乐祸,甚至还有拐弯儿抹角劝着瑾致跟他和离的。
沈奇挠挠头,第不知道多少次后悔自己当初被自己的娘洗了脑,觉得瑾致不该做仵作,不该做军医,不该动其他男人的身子,就是治病验尸也不行。
有一天,喝醉了酒竟然还说瑾致不守妇道,气的瑾致二话不说连夜出了家门,跑到侯夫人那里住了下来。
后来他去侯府跑了好几趟,瑾致也不见他,被他逼急了,瑾致干脆一头扎在这军营里,再也不回家了。
脑中突然一闪,他转身看向议事堂,顿时心生一计,两手一拍,剑眉一挑,那韶公子一定能帮到他的!
堂中能帮到他的韶公子还跪在地上,镇北侯也已经站起身来和夏轩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前,低头看着她,镇北侯面上倒是没什么,夏轩眼中的惊愕却是至今未退。
韶清韵觉得脸都要笑僵了,可那两人却是一个字都不说,她忍不住开口叫了两人一声:“侯爷?”“学长?”
镇北侯嘴角紧紧的抿着,夏轩似是被她这一叫唤回了神,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确定道:“你真是...女的?”
韶清韵呵呵一笑,站起身来在夏轩面前转了个圈儿:“学长觉得我不像女的么?”
“不像。”夏轩想都不想的回道。
韶清韵顿了顿,看向镇北侯,镇北侯却是嘴角勾笑,眼睛也笑眯眯的,眼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