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发展果如店老艾所言,艾氏团练尾随护送郑义二十里路后就驻军不前,继而欢呼声中引军返回。
郑义呵呵轻笑:“老艾家团练当真文质彬彬。”
店老艾陪笑说:“谁都不傻,犯不着替官府捐家赴难。不过,这也是三少老爷不在家,他若在家,定要催军来战。”
郑义疑惑:“怎么说法?”
店老艾说:“三少老爷是大老爷第三子,名叫艾万年,与李鸿基结仇的就是他。大老爷诸子皆习文事,唯有艾万年文路不畅,遂以廪生转考武举,三秦祸乱之后,他率家丁从军延绥,最缺武功升官。艾万年为人勇猛好斗,若知李鸿基效命大将军帐下,势必引军来斗一斗。”
郑义不屑冷笑:“那也得他斗得过。”
郑义有位面基地无敌防御保命自然信心满满,可店老艾乃至李鸿基等等,哪怕手持超越时代百年的火铳利器,耳闻艾氏团练追来不免惴惴然。眼下艾氏团练引军返乡,郑义与二三斥候及时传播喜讯,安抚青壮老弱妇孺情绪。妇孺多愁是军中最弱节点,郑义于是乘马亲自安抚女营,并幽默讥讽官兵懦弱引得大家哈哈大笑,驱走战争恐惧阴霾。
郑义正欲催马离别女营寻找高立功,妇孺人群里突然传来少女清脆声音:“等等。”
定睛望去,恰是店老艾女儿艾麦麦。
艾麦麦拎着一件包裹走出人群,递给郑义说:“你的。”
郑义欢乐安抚情绪尚未散去,接过包裹顺口调笑说:“定情物么,相中我啦?”
艾麦麦面嫩经不起玩笑,脸颊瞬间羞红气得跺脚,呸呸呸连啐三声后扭头快走:“没脸没皮的臭山贼。”
可惜女营不是少女闺房,久经战阵的大妈大婶们不吃小娇羞那套,纷纷围住艾麦麦哄笑编排,间或带一丝巴结权贵献媚姿态做媒婆替两人牵红线。
另一边,郑义翻开包裹发现是一件羽绒服,郑义愣了愣晚明哪来的羽绒服,继而又想起旧事:降临当日他营救李鸿基时为震慑众人特意换了身环锁甲,羽绒服外套顺手塞入艾麦麦怀中。次日郑义开始忙着招兵练兵,与新兵吃穿住行在一起,务必在建军之初打下自己深深烙印,忙来忙去就把羽绒服的事儿忘了!后世几百元人民币的廉价羽绒服,丢了就丢了呗,郑义还真没法念念不舍。
可话又说回来,艾麦麦为何此时还他衣服?以正常情理揣测,要么不还要么第二日还,八九日后的今日再还算什么?或许她也忘了罢。郑义如今须水**融与新兵同甘共苦,衣装服饰风格统一是必须的,羽绒服送来也没法穿。另外,郑义通过接触晓得艾麦麦是守序善良阵营,讨厌反感郑义这种秩序挑战者,郑义心底不惮以最坏恶意阴暗推测,她这几天是不是趁机缝了些肮脏经血符咒,那样就太霉气啦!
种种念头闪过脑海,郑义拎着羽绒服追上艾麦麦笑说:“送你了。”
郑义降临所穿羽绒服,连帽拉链黑色较中性样式,虽是男款却也勉强能给女人穿。
艾麦麦自是不肯要,可围着她大婶大妈瞧见羽绒服奇特,唯恐天下不乱替她收下,一边惊呼羽绒服材质种种神奇,一边哄笑编排令艾麦麦无暇辩解。也有大婶取笑矛头指向郑义:“麦麦是俺米脂一枝花,可不能让郑先生一件袄衣折了。彩礼、聘礼,都得准备准备让俺们满意才行。”
郑义应景呵呵笑着摆手辞别妇女军团:“好啊好,我的姻缘红线就靠姐姐们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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