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夜晚,温差有些大,穿着短袖的他,走在路上有些冷。他边走边用双手搓搓自己的胳膊,渴望获取那么一丝温暖。街上的人很少,偶尔还有几个攀在一起喝完酒的几个哥们,邪气歪八地在大街上走着。他脑子里面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自己还有自己的新闻被压制了这么多年,现在却要把这些新闻全部抖出来,自己在行业里面这凭空杀出来的一刀,等明晨起床的人们,他们习惯了甜言蜜语,这些酸甜苦辣的一堆堆事情,会不会不习惯、不接受、不适应。可这些被甜言蜜语盖着的事情,一直在刺激他,刺激着他去将这些事情解开甜言蜜语的外壳,暴露出来,“叫醒”一下那些正在“沉睡”的人们。
走到一处小夜摊,夫妻俩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要打烊了。他走到跟前,问老板买了几瓶啤酒,在一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月光倾洒下来,与夺目的路灯交融在了一起,在这里,符志东认为,酒是他的朋友。眼前的这十字路口,不是朋友。酒可以让他醉,醉了也就醉了,醉生梦死着,也算是一种潇洒。这十字路口却让他去做选择题,人生总归要有路去走,至于选择哪条路去走,很难,某些时候,决定权不一定在自己的手里。可恶的十字路口啊,他哀叹了一声。一口气喝下了一瓶酒,把酒瓶狠狠地摔向了十字路口中央,稍微缓缓,喝了,摔了,又喝,又摔。
“喂、先生,你好。”,符志东的胳膊被人推着,他模模糊糊地又听到有人喊着:“先生、先生,你好。”,他睁开眼睛看到,有个女警察焦急地一边推着一边喊着。直到看见自己睁开眼睛了,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先生,您在地上躺了多久了,自己感觉一下,有没有事?”
意识渐渐清晰的符志东,左右看了一下,知道自己是昨晚喝醉酒了,在这里睡着了。他想起身,地上的湿冷传到了他的身体,有些酸痛。他还是硬挺着,在警察的帮助下站起来了。
天色还是暗的,估摸着大概五点左右吧,在自己的不远处,一个环卫工人正在清扫着路面。“警察同志,我没事,有点心事,喝了点酒,估计喝得有点多了,在这睡着了,谢谢您啊。”
“你确定没事,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精神不佳、满身酒气的符志东,让这位女警察不太相信他的说辞。
还没等符志东说话,旁边的环卫工人先开口了,“这是谁呀,素质这么差的。喝了酒把酒瓶往地上就这么摔,这可是公共场所啊。警察同志,你得管管啊。”
“大爷,对不起啊,我这就过去打扫。”符志东尴尬地看了看警察,“我真的没事,放心吧。”说着,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过去。
“看看,有没有丢失的物品?”
符志东摸了摸口袋,把自己的东西掏出来看了一下,都在。只不过,手机上有几个妻子的未接来电,他的手机是在进领导办公室调的静音,后来,一直没调回来,没有听到来电的声音。他把东西举着向警察示意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丢东西。
“下次不许这样了。”
“一定,一定,不会了。”
他目送着警察离开之后,用扫把一下一下地扫了起来,旁边的大爷在路边的道沿上休息了下来。二三十米的范围内,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玻璃渣子,他怕一会来人,伤到人了,就扫得很快。
“大爷,扫完了,非常抱歉啊。”他从兜里掏出烟来,递了过去。
“小伙子啊,大爷就送你一句话。”说到这,他停了一下,把符志东递过来的烟点着了,猛地吸了一口,对着符志东的脸吹了过去。符志东觉得自己有错在先,没有去在意大爷的这个举动。他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土,准备离开了。
大爷一连抽了几口烟,站了起来,“小伙子啊,酒后摔瓶不算啥,醒了摔瓶才算真本事。”说完,起身走了。
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早,先回趟家吧,妻子在家里应该等着急了。他边走边拿起手机给妻子回拨了电话。“老婆,昨晚手机静音了,没听到。我单位上有点事,忘了给你说了,一会我回家再给你细说吧。”
“哦。”电话那头就听到了这一个字。他已经做好了狂风骤雨似的谩骂铺天盖地的如龙卷风袭来时,却只听到了这一个字,这就很奇怪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停了大概二十多秒。他妻子先开口了,“你原来单位的上级领导,一大早,就来咱们家里了,说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给和谈谈,你先回来吧。”
还没等他回话,妻子就将电话挂断了。电话这头的符志东,已经猜到了原来单位领导来的目的。自己以前写的稿子,他都看过,被他一一回绝过。原本,他只想回去给妻子解释一下,吃个早饭,如此看来,没这么简单了。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样的事情,接连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疯狂。
他犹豫着不想回去了,躲,也不是个办法啊。他硬着头皮回到了家,一眼便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