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在画室里都是自习式的,各画各的。没有老师,也没有助教在旁边指导。该交的都交了,该会的都得会了,最后都得靠自己。军大、冷大、严大偶尔回来看看,偶尔讲一下统考的技巧与往届经验,偶尔示范一些单考八大美院必会的风格和题型。
冷嗦的寒风凛冽着每个人的手掌,特别是画水彩的时候,摸着冰冷的抹布,或是被水溅到,那冻红的双手就会颤抖着。画速写也是,凌厉的线条感仿佛被冷空气束缚着,每画一笔都很吃力,好像受到了阻力似的,得捂在外套里的口袋暖一会才好拿出来再画几笔。
往常下课之后,路上都会有人溜达。再一看,只有冲向宿舍或是打包回宿舍的人,除此之外,就是散落在地面上的垃圾或是挂在树枝上的塑料袋,阿姨们在冬天里的时候,会出来的次数比之前都要多。这天气不仅冷,风也冷。单项因为也很怕冷,那段时间的甜品店,他都没有陪花夏去,就只有花夏和他们几个去了。之后天气都快冷到个位数了,甜品店也变得冷清很多,大冬天里的冰淇淋,吃起来分分钟就上天的那种感觉。
周三晚上,单项在群上给大家发了个消息,问着大家周五有没有什么事情,都说快统考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玩啊。单项说他有个买过他画的收藏家,说近一个月都要去外国旅游,别墅就空了下来,请人帮他看家的也得到周末才可以。我就和他说,我可以帮忙看到周末。所以啊,单项就大家想不想了去,就周五那天去就行了,周四晚上我们就去,周六早上再回来,也不远,坐公交就可以到,一两个小时左右。
大家一听单项描述那环境,森中别墅,私人泳池,中世纪的风格,宛如巴洛克建筑附体。心想这辈子住一次别墅也值了,他们长这么大,别说别墅了,就连那块大铁门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
“老大!他那有没有什么家用游戏机,像任天堂什么的。”
“我之前去他那看过,好像有这些吧。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你说的那个。”
“他有没有玩过一些体育互动游戏什么的,拿着个东西对着屏幕做着动作。或是拿着个像遥控器一样的电子设备。”
“好像有这么回事,他几个小孩在玩的时候谁给我,我说我不会玩,看你们玩就好。”
“哇。我可以玩吗?我超想试试看的。”
“可以吧,我想。不要弄坏就行。”
“花夏给我打电话了,赶紧睡吧。”
“老大!我给你留个门啊。”
本想开个窗透透风,但冷风刮得实在是令人后怕,他坐在楼梯那,看着窗外的夜色暗得朦胧,却又星空璀璨。
“傻妞,在干嘛呢。”
“你有没有想我啊。”
“想。无时无刻都在想,我们不才刚分开回到宿舍嘛。”
“真的吗?好像骗人一样,又不知道从哪部电影里偷来的情话。”花夏曾无数次被单项的电影情话撩的,只怪自己没多看电影。
“你很难哄哦。说真话是骗你,说假话也是骗你,我还要不要说话了。”
“唉。我给你听听宿舍里的声音,你猜猜她俩在干嘛……”
“衣服,宫廷什么的,然然在偶像剧情景再现吗?”
“托你的福。她们翻箱倒柜的在找衣服,说我才是最有资格当古堡女主人的人”
“你怎么不一起啊。”
“我可有思想觉悟了,比起古堡别墅,我更喜欢小径山村,一片绿意盎然。而不是冰冷的岩石,闷重的历史感。”
“这就是你自己文综薄弱的理由?”
“这不有你嘛!你肯定会帮我补习的。”俩人听到这个,起哄着喊着单学长,也来教教我们嘛。
花夏制止她们摇曳的动作说:“你难道不会吗?”
“我这都没说呢!”
“你都是我女友,这不得哄着嘛。不会的题我交到你会,不懂的知识点,讲到你懂为止。你说我爱不爱你。”依旧兴风作浪的俩人,舞动着裹在手臂上的丝巾,像玉琼仙女似的游览人间。
“好啦好啦。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快睡吧。”
“嗯。晚安傻妞。”
“晚安学长。”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在几个教室里打着哈欠,都说这是会相互传染的,看来印证了这一说法。她们的心思早就飞到别墅去了,想着灰姑娘、水晶鞋,南瓜车的童话故事。一楚则被游戏机吊着自己。除了单项和花夏,三个人可以说是非常期待周五的古堡一日一夜,巴不得现在就飞过去的冲动,难以抑制的兴奋感,和昨天的态度截然相反。
余晖未浸,只见明暗交错的线条,夹糅于皱褶的衣袖口。空气中泛起的尘埃,如星说月语。默默无言,跌入浮地,又淡化于
天宫之间。
大巴还在颠簸着,趁着黄昏还未遮挡它的余美,单项拿着相机拍了几张,效果远不如眼睛所看见的,拍了又删,删了又拍。
趴在大铁门上,都舍不得离开的然然。单项翻着地上的泥土块,翻到第三块的时候,摸出了带土的一圈钥匙,他记得大门的是金色的。门口的路灯打着微光,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似的,还时而忽闪。
从大门直走进去也有50米短跑的距离,恶魔石像、散落的水龙头胶管,在那两旁绝对工整的花园里。如果是在早上,这里可以坐着悠闲地看着晴空万里,呼吸着空气里富裕的新鲜。寂深夜獠,稍微的风吹草动都会很吓人,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