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和白歌月对视一眼,二人的视线齐齐朝下看去,眸光冰寒无情却又满是嘲讽,并不接话。
“王爷!”刘冲忍不住上前,沉声道:“梭罗国的贼子已经包围了西疆城,不如让属下先行带兵将城下这群梭罗国贼子斩杀,好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白歌月轻笑一声,刘冲愣了愣,就听白歌月幽幽道:“刘参将不必着急,且让他们骂,看看是他们的口水多,还是咱们的耐心多。”
刘冲和刘勇对视一眼,二人面色变了变,然身后一名士兵却忍受不住的开口道:“哼!若你们怕了!便让我们去!我们身为天溪国人,又是白老将军的部下,怎能忍受这些梭罗国贼子的羞辱!我要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容九微微侧身,他周身一股强大的王者之气,不言语,只一个眼神便能让人感受到无形的强大压力和惧意。
白歌月却先出声,她并不恼怒,只淡淡道:“好啊,那你去啊。”
刘勇和刘冲脸色都变了变,那士兵目中刚升起激动和愤恨,白歌月再次出声。
“你带着身后那些将士冲出去同梭罗国的那些士兵大战一场,然后体力不支,你被擒住不要紧,你领的那些士兵也都会被擒住,不仅如此,他们兴许还会当着我们这些人的面,将你们的头颅砍下来,你觉得这个结局怎么样?”
这名士兵面色煞白,他面皮抽动几下,咬着牙道:“便是死了!我们也心甘情愿!我们不会被梭罗国那群狗贼抓住!我们即使战不动了也会自尽!”
白歌月很是赞同的点头,道:“有骨气。”
这士兵有些懵,他觉得白歌月这绝不是在夸他。
“我爷爷拼了命也要护住你们,拼了最后一丝灵力也要布下这结界,好不容易保住你们的性命,你们就这样自投罗网,还真是很好呢。”
这士兵面色时青时白,精彩纷呈,面上又是羞恼又是愤怒,好不精彩。
“梭罗国人不过略施小计,只为攻心,你们便要自投罗网,出去后,别说你们是我爷爷带的兵。”
这士兵面色唰的白了。
刘冲神色变换几下,忙拱手道:“大小姐,他们只是一时冲动,还望大小姐莫要怪罪。”
“我们已明白大小姐的意思,大小姐放心,我们现在既然是九王爷的部下,一切皆听九王爷差遣!”
白歌月转眸看了刘冲一眼,深邃黑眸似有暗芒闪过,她道:“放心,我爷爷的仇,我自然会报。”
容九和白歌月缓步离开城墙,而城墙之外的耶律耀见他们竟然都走了,心底一时间满是郁气!
彼时城墙之上,那士兵面色惨白,却还是咬牙道:“大人,属下……”
“大小姐说的不错,若你们现在冲动杀出去,只是去送人头,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那士兵恨声道;“可是梭罗国那群狗贼如此羞辱老将军,羞辱咱们天溪国,羞辱咱们的人,属下,属下实在气不过!”
“气不过便不听。”刘冲沉声道;“大小姐说的不错,这只是梭罗国那群狗贼的一个小小计谋,他们无法破了这结界,当然只能叫嚣,他们只管叫嚣,大家便用东西将耳朵堵住,我们便看看,是他们的口水多,还是咱们的耐心大!”
刘冲说完,其他士兵自然纷纷拿出东西要塞耳朵,刘冲想到什么,又道:“如今我们的统帅是九王爷,日后,你们不许有一个人质疑九王爷,使出大不敬的话,若是惹恼了九王爷,掉脑袋的是你们!”
众士兵面色变换几下,最终沉下脸,不敢在多言。
刘冲和刘勇站在城墙之上,望着下方梭罗国的人,刘冲低声道:“刘城主,我们虽明白了九王爷的作战策略,然现在一点也没有作战的动静,这是为何?”
刘勇转眼望向刘冲,声音郑重,缓缓道:“刘参将,你别忘了,他不止是天溪国的九王爷,还曾是骁勇将军。”
刘冲和刘勇对视一眼,似乎都想起了几年前的一段往事,那个时候的容九是天溪国最受宠的皇子,他不及弱冠,便主动要求上战场,年纪轻轻就曾独自带兵以百人兵力大败敌国万人,也因为此,天溪帝还曾为容九赐以骁勇将军称呼。
那时的容九就如天溪国内忽然升起的一个星,然却也瞬间陨落,那之后容九在战场大败,还被毁容又传言毁了丹田,天溪帝撤销容九兵权,却也封了他王爷称谓,且赐了府邸。
虽然只是几年前的事情,如今想来却像极遥远的事情,若刘勇不提起,刘冲都想不起来。
刘冲似感叹般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那日在书房内讨论战局时,容九不过简单的改变几下,他们整个战局便大变。
不是,白歌月和容九并肩走着,白歌月转眸望向容九,问道:“准备何时动手?”
容九脚步一停,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嘴唇微启,道:“今晚。”
白歌月道:“我同你一起。”
容九皱眉,望向白歌月道:“歌儿……”
“我说过要为爷爷报仇。”她既然都来西疆城,除却协助容九打败梭罗国人,最重要的自是要为白国忠报仇!
那耶律耀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破了白国忠的阵法,还有白国忠体内的毒,在耶律耀那里或许还能知道白国忠所中的是何毒。
容九望着白歌月微叹一声,道:“歌儿,若我不让你去,你还是会去,不是么?”
白歌月笑了一声,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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