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粥粥秀眉蹙了蹙，见男人已经一声不吭的坐回了座位，便只能忍住疑惑，也缓缓的坐了回去。
不得不说，顾温暖的歌声的确是一等一的优美，一首款款深情的无法触摸的爱让下方的众人止不住的一阵鼓掌，欢呼。
在柳家的这么多年，她显然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此时此刻，顾粥粥也不得不承认，顾温暖在舞台上的魅力是让人惊叹的，连一旁的张总等人也暗暗点头。
无论是仪态，还是声音，都高雅大方，无可挑剔。
顾粥粥安静的收回目光，许久之后，浅色的唇线才扯过一道淡淡自嘲，微微的吸了口气，端起酒杯，一口喝尽。
这一次，她不想喝饮料了。
不知道顾温暖的歌是什么时候唱完的，直到雷鸣般的尖叫声和掌声响起，顾粥粥才回过神，转头，就看到顾温暖正站在台上跟下方的众人微笑致谢。
主持人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范总却看了看祁臣后，再次开口说道。
“温暖小姐的唱功果然出色，不过先别急着下台，既然你说是要为顾总监道歉，那至少也应该等顾总监原谅你了，才能下台吧？”
顾温暖正想将手中的麦克风还给主持人的时候，突然听到范总这样的声音，顿时愣了愣，看了看笑意吟吟的范总，随后又下意识的转过视线看向下方的祁臣，最后，目光落在了顾粥粥身上。
“这，这个……”
顾温暖不禁有些尴尬起来，有些为难的看着范总，洁白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的尴尬来，咬了咬丰润的红唇，随后才轻声道：“那，那顾总监……有没有原谅我呢？”
“顾总监怎么看？”范总看向顾粥粥。
顾粥粥蹙着眉心，想不通祁臣究竟是什么打算，于是便打定主意，暂时不吭声。
看着顾粥粥不说话，范总笑了下，看向顾温暖：“看来我们的顾总监还是有些不开心，那这样吧，温暖小姐在唱一首，看看能不能让顾总监心情好点，原谅你。”
范总的声音落下，下方也传来很多人低低的笑声，不得已，顾温暖只好点头尴尬的笑了笑：“恩，那我再唱一首！”
随着柔和的伴奏音乐响起，台上的顾温暖已经继续了第二首歌……
顾粥粥这次便没有走神了，只是安静的看着台上的顾温暖。
顾温暖的第二首歌很快就唱完了，主持人才准备上来再夸顾温暖几句，没想到下方忽然传来祁臣淡淡的声音。
“顾总监让你停下了吗？”
低沉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忽然变得安静起来的大厅中，冷淡的语气里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
所有人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就看到祁臣压根儿看都没看台上的顾温暖一眼，只是淡淡的看着手中的手机，似乎在刷新着什么新闻。
顾粥粥这个时候想装死都不行了，隐隐的，似乎了解了些祁臣的用意。
她轻轻转过头，正巧，对面的男人也抬起头，深深的盯着她看，一瞬间，她成了大厅中瞩目的焦点。
她抿了抿唇，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对面的祁臣却丝毫不给她机会，那低沉的声线再次出现——
“怎么不吭声？刚刚不是说了吗？等什么时候顾总监原谅你了，你才能停，还是说，你之前说的话，并不是事实？”
祁臣的声音落下，众人皆是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敢置信的目光开始在祁臣跟顾粥粥之间来来回回……
祁臣的话一句都没有从顾粥粥身上移开过，加上公司里平时里那些特殊的传闻，该不会都是真的，他们两个……
连台上的顾温暖也没有料到祁臣会突然这么开口，整个人瞬间也愣住了，下意识的看向顾粥粥，望着顾粥粥的目光，有些隐藏极深的恐惧。
她已经隐隐意识到……
祁臣针对她的一切，都是因为顾粥粥这个女人。
从她来到四方华创的第一天起，他就丝毫不给她面子，开始她完全不明白，她一向在交际方面做得很不错，之前也没有跟祁臣有过往来，他为什么会对自己……
该不会，乐正菱说的都是真的？
顾温暖敏感的心里禁不住生出些恐惧来，但是理智却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假的，这不是真的，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在一起。
王子怎么会放着天鹅不管，爱上一个丑小鸭呢？
见到顾温暖久久没有说话，祁臣才微微抬起头，果然看到她那张精致动人的脸上已经写满了不自然，那模样又有害怕，又有不甘，还有些愤怒。
偌大的大厅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就算是平时神经再大条的人，也能感觉到此刻空气中蔓延的压抑绷紧感。
男人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也正是这个时候，众人才更是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没有一个人面对这种压力，可以抬起头。
“不愿意吗？那就是说你前面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们四方华创一向推崇诚信，出口成谎的人，并不能成为我的伙伴，既然你是乐董事的女儿，这点应该明白吧？”
他脸上扯过一道明显的弧度，看着顾温暖的眼神，让后者狠狠打了一个哆嗦。